很认真地跟九九说:“如果娘子有意搜寻温太太踪迹的话,或许可以从奴籍身份入手来查。”

“当初温太太带着娘子入京,不管是只有你们母女二人同行,还是有侍从家仆之类的人陪伴,都有一个前提温太太不能是奴籍。”

木棉很肯定地跟她说:“芳草之所以不肯逃走,也是出于这个顾虑,奴婢是拿不到路引的。”

“娘子那时候神志不似寻常人,温太太要照顾娘子,想必也辛苦,若再有个奴籍的身份牵绊着,无论是否有仆役同行,怕都很难,所以我猜测,那时候温太太应该已经被消去了奴籍身份。”

木棉说:“本朝对于户籍的管控很严格,各州郡都会将相关记档上奏东都,奴籍的变更也不例外,温太太上京,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按理说,户部那边,应该能查到的……”

按住规章,先前温氏所属何处,除去奴籍之后,户籍又落在哪里,都该被记录在册的!

九九听得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九九从床上跳下去,由衷地道:“木棉,多谢你!”

人往往只能看见与自己视线齐平的地方,要不是木棉主动提及可以从奴籍身份这方面下手,九九还不知道得走多少弯路!

木棉说:“将心比心。”

她站起身来,拉开门,拎着胡床出去了。

夜晚还没有结束,但是九九却也没有了入睡的意思,她一个人在榻上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天亮。

第二天拂晓,天还灰蒙蒙的,将亮未亮。

木棉过来瞧了一眼,见九九已经醒了,就来替她收拾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