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顾茫被新君削权后浑噩不起,竟终日泡在春楼花馆里饮酒浇愁他不信。

可是当他像个傻子似的喘息着站在昏暗的光影中,穿过燕语莺声,抵开厢房沉重的檀门,还是看到厢厅深处的那个身影。

脸还是那张脸,人却仿佛不再是那个人。

顾茫躺在软帐深处,身边珠翠环绕,金兽里的暖烟一点一寸地燃烧着,淡青色烟霭袅袅升起,将一切熏得面目不清。听到动静,他睁开迷离的眸子,黑眼睛扫了墨熄一眼却仿佛看不见故友脸上的愤怒与伤心似的,只是吃吃地笑。

墨熄觉得有什么随着顾茫放浪形骸的笑容,在自己心里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