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郁结,他快步在房中转了几圈,但还是觉得心烦意闷。

那边,解卞已结好封印,望向在房间里打转的“小陀螺”,道:“舟车劳顿,你便先歇着吧。父亲他们还在龙风宫筹备,晚些再来看你。”

说完,他就走了。

解玉本就烦得很,偏偏天不给他痛快,解卞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个他极不喜欢的人。

“解玉!听你二哥说你回来了,我专门过来看看你。”

“弓崇?”解玉眼睁睁看着来人毫不受阻地跨过那结界,不快道,“你来做什么?”

弓崇是狼妖一族,狼妖在妖界势力强劲,虽藏了主战的心思,却也忠心。

弓崇人高马大,模样粗犷,当下豪放一笑:“来看看你死了没。一早便听我爹说,你偷溜了出去,要搞什么离家出走。依我看,你就是好运,若不是有解家护着你,恐怕你都死好几回了。”

解玉最烦别人把解家压在他的头上。

就好像,离了解家他便什么都不是一样。

他显露出惯常的骄纵性子,有意嘲讽:“我也不够走运――还得在这儿听些狗言狗语。”

弓崇笑一僵,睁了那圆鼓鼓的眸,带着恶意。

“解小殿下,但凡你这嘴皮子功夫能换成修为,也就不用靠着解家活了。”

这回算是明挑了怼他。

解玉的嘴角往下一沉。

他未化蛟,但压在他头上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是早早便化了蛟的俊才。

虽没化蛟,可家里人上上下下都宠着他。

故此,和他一起长大的几个玩伴会拿这件事打趣,但也只是偶尔,且并没有恶意。

只有弓崇,因为年少时和他父亲出去打过几仗,自认为在刀尖舔过血,便屡次内涵解玉是个没用的纨绔子。

解玉冷睨着他,不以为意。

弓崇只把他的沉默当成是胆怯,更为得意。

“听说你要化蛟,可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所有人都盼着你成蛟。”他咧了白惨惨的牙,道,“你那二哥不是被狼族驱逐出去的废物嘛,若连你都压他一头,他能忍得了?”

他父亲功劳颇多,妖界又以实力为尊,因此,说起这些时,他根本就没有多少对王室的恭敬。

解玉冷笑:“说完了?”

弓崇:“提个醒而已,你还生气了?”

由于被解家护着,解玉就没有怎么对外界露过面。

他和解玉来往不算多,但却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可也几乎没见过他出手,最多小打小闹一番。

因此,他便理所应当地将解玉当成是性格顽劣却没啥大用的二世祖。

不然,怎么可能连架都不让打一场?毕竟他们这些人,可从小跟尸体打交道。

就拿解玉化蛟一事来说,解家费了不少心,若不是因为他不够厉害,能这般操劳么?

思及此,弓崇越发鄙夷。

整天佩着把剑,也不知道是吓唬谁。

忽然间,他的余光瞟见了桌上的一束花。

各式花枝高矮不一,都是很明亮的颜色。

“你竟然已经闲到研究这些东西了?”弓崇伸出那宽大的手掌,正欲一把薅过那些花,“这是打算以后在妖城做个卖花郎?王上知道吗?”

但还没碰着花,那手就被硬生生逼停了,连带着手边的一青瓷小碗也落了地,发出刺耳声响。

是解玉抓住了他的胳膊。

下了死劲,箍得很紧。

不仅如此,还很疼。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腕骨快要被拧碎了。

弓崇疼得胳膊一阵痉挛。

他抬头,恰好撞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

带着野生动物般的侵略性,仿若密网般拢着他。

弓崇心一颤,头皮发麻。

“你当庆幸我二哥锁住了我的妖息,不然――”解玉缓慢收回手,眼含狠戾,“我非逼着你那爹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