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她说她只为父亲风光入葬唐家墓园。她在当时说了谎,而他呢?他最真实的目的,真的一如他所说,只是为了唐氏?
她欺骗了他,若是他也欺骗她呢?
他确实是欺骗了她,结婚生子协议,一式两份,她那份早已在离开南京时,焚烧在了暮雨的坟前,而他那份却成为了坐实婚姻的证据。
她怎会想到傅寒声会忽然毁约?
他年纪轻轻,便已功成名就,像他这样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缺暖床对象吗?但他却趁她酒醉,将她拉入了尘世婚姻,他拿婚姻契约说事,她懵了,她能怎么办呢?
协议是假的,他知,她知。对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是她大意了。
有一段时间里,她恨他,恼他,怨他。那么多女人还不够讨他欢愉吗?他为什么要惹她?但后来……他是一个聪明过头的人,也太会算计了,他让她跟随他一起去澳洲,他让她在最排斥他的时间段里,目睹他在工作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成功了,她看到了一个在事业上运筹帷幄,一决而断的博达掌权人,几日跟随,这个男人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亦师亦友的强者和智者。女子面对这样一个他,会仰慕,会尊敬,而她……不再像之前那么排斥他了。
再后来,再后来……这个男人或温柔,或纵容,或浪漫,或恶劣,他让一切都乱了套。他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心思剧痛,仿佛被冰火凌虐着。最真实的感受是,就好像有两拨人在她的身体里呐喊拔河,唯一能决定胜负的,是她日渐回暖迷茫的心。
她搂着他的脖子,刚才打了一架,萧潇触手一摸,他的颈后竟都是汗,她又看着他挺拔的鼻和坚毅的下巴,欲言又止。
他觉察到她的视线,低头看她,似笑非笑道:“怎么?”
“我可以自己走。”其实她是觉得他太累了。
“逞强。”
傅寒声并不给她面子。真以为他看不出来吗?她虽然没有穿着高跟鞋,但毕竟还是有鞋跟的,黄昏在山水居穿着鞋走路,若是脚不疼,何至于走的那么慢,她是韧带撕裂拉伤,哪有那么容易就无恙?况且刚才那么一摔,脚滑触及脚伤是难免的。她啊!痛不言,苦不说,在这方面嘴硬的很。
所以,傅寒声不理她。
……
这天晚上,萧潇被傅寒声抱着离开,她能敏感的察觉到身后有好几道视线如影随形,不是一般的灼热。她越过傅寒声的肩头,率先看到的那个人竟是唐婉。
唐婉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盯着她……
傅寒声和萧潇离开了,唐婉看着他们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她扶着一旁的桌案,整个人摇摇欲坠。
徐誉就在唐婉身边站着,是夫妻,却也是最貌合神离的夫妻,他无暇顾及她的失态,因为他本人也是方寸大乱,眼前花白,头脑眩晕。
距离
他们十米远的地方,那里站着一个人,是唐伊诺。
唐伊诺僵立在原地,直到宴会再次喧哗声起,全部都在议论那位“傅太太”时,忽然有一股莫名的泪意被唐伊诺强憋在了眼眶里,她用力的掐着手心,才不至于宣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