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求圆融待人,待事,但能做到的又有几人?萧潇坐在那间象征财富和名位的办公室里,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是中午,萧潇和谢雯三人一起用餐,饭菜刚一上桌,她就再次被暴风雨席卷着五脏六腑,她的突然离席,终止了正在谈公事的黄宛之等人;她在洗手间的狼狈呕吐,更是让担心她急匆匆追来的舍友们心里均是一咯噔。
张婧问:“吃东西伤到胃了吗?还是感冒了?”
黄宛之:“怎么吐成这样,找医生看看吧!”
只有历经此事,感同身受的谢雯皱了眉,靠近萧潇,轻轻地顺着她的背,略显迟疑道:“潇潇,你是不是怀孕了?”
此话一出,直接招来黄宛之和张婧的四目相射。
怀孕?
接连呕吐致使萧潇面容疲倦。
她在5月5日,2008年立夏日走进了私立医院院长余锋的办公室。在那个寂静的下午,阳光除了有一些不太热情之外,甚至还夹杂着微不可见的细小尘埃,似是包裹着尘世喜怒哀乐扑面而来。
她在这天下午,想起了她无人诉说的童年,想起唐家大院她是如何窥探渴求母爱,想起南京萧家父亲是如何哄她入眠……那是她终其一生都缺失一角的童年。
医院检查,检验单上是阳性,余锋从专家医生手里接过检验单又重新看了一眼,然后抬头看着萧潇:“萧董,您怀孕了。”
医生的声音,余锋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时,带给萧潇的不是安然,而是晃了一下神。
孩子?
她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下午阳光照在萧潇的身上,她忍不住咬了一下唇,很细微的动作,几乎难以察觉。
是二月发生的事情了,傅寒声知道她吃避孕药很生气,事后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跟她讲了好几天大道理,后来她虽顺了他的意,做了妥协,也想过有朝一日可能会怀孕,但想象是一回事,可真当发生的时候,完全可以用慌乱来形容了。
她毫无准备。
在医生办公室里,萧潇坐在椅子上,扭头望着窗外,过了很久,她问:“几个月了?”
“两个月左右。”
那就是三月份怀得孕,应该是傅寒声去澳洲之前那次了。那次出国在即,他有些情不自禁了,像个初尝禁果的年轻人把萧潇折磨得精疲力尽。
那天虽是立夏日,但夏天早已蛰伏在大街小巷,转眼间又是一年夏天。萧潇起身走到窗前,楼下有母亲推着宝宝车,低头和自己的宝宝轻轻地说着话。
萧潇安静的看了一会儿,这个面容美丽,气质雅致的集团老董,眼里划过温软的光:“我的情况你知道,这个孩子能要吗?”
如
tang果是毒~品,势必要严格做好孕期检查,孕期十几周做唐氏筛查,孕期二十几周做四维彩超产前排畸,通晓婴儿在宫内的发育情况,如果有异样,再终止妊娠也来得及。
萧潇当时服用的,属于迷幻药一种,较之真正的毒~品危害并不大,为了保险起见,萧潇唯一要做的就是定期来医院进行胎儿相关检查,基本上不会有问题。
“让我再看一看彩超。”萧潇转身,表情平静。
前不久检查,萧潇听到了胎心跳动,她躺在那里忍不住颤了一下,她忽然意识到那是一个小生命,从无到有,两个月还未成形,却已有了胎心,怎不神奇?
张婧等人都在外面等着,见萧潇出来,全都围了上来,谢雯率先问道:“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对啊,医生怎么说?究竟是不是怀孕了?”张婧和黄宛之也都围了过来。
萧潇并不隐瞒她们,最近参加酒局和宴会,几乎每一次都是张婧等人在替她挡酒,几人日日相处,实在是没理由隐瞒。
听到萧潇的话,三人神情各异,掺杂着喜与愁,因为不知萧潇是怎么想的,所以不时的看着她,见她面色如常,张婧忍不住问她:“怀孕了,你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