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梁鹤白忍不住笑了起来，几秒钟的沉默过后，男人的声音淡淡的：“真聪明啊，我的宝贝。”

“怎么想到这个的，齐宴指导你的？”

“嗯？”

明明是询问，阮余却听出了其中的不容反驳。

他不敢欺骗，只能点头回应，“是、是的。齐宴就是让我这么还钱的。”

梁鹤白很久没有开口，阮余不安的绞了绞手指，良久，梁鹤白才莫名说了一句，“看来我跟他一样了。”

阮余正要回答。

梁鹤白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你呢？你对我有感觉吗，喜欢我吗。”

阮余被男人突如其来的语言吓得差点拿不稳手机，可心跳却陡然变快了许多，他不知道该应对这种情况，脸却迅速涨得通红，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语无伦次地开口：“老师……我要睡了，明天，明天再说吧。”

说完，也不等梁鹤白反应，迅速挂断了电话。

回到床上，捏住被子，躺在软软的被褥间，阮余睁着眼睛，那古怪的感觉让阮余有点失眠，差不多到了凌晨，才迟迟睡过去。

但是第二天一早，他还没睡醒呢，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来人……

竟然是宁五远。

那天宁五远说过的话，阮余还记着，却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待对方走进屋，他才局促的将门关上。

墙上时钟嘀嗒嘀嗒的转动着。

一时寂静，谁也没有开口。

宁五远就那么站在阮余身前，也不说话。

阮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探起头，悄悄观察宁五远的表情。

适时宁五远抬起眼皮，清贵少年眉眼冷冽，一瞬不瞬注视着阮余，白皙的皮肤在暖光灯下，镀了一层柔软的光，看起来亲切了不少。

阮余幼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但他记得，那时候，院里的老师们都叫宁五远小白。

一个很随便的名字。

只因为小白的皮肤是所有人里最白的，虽然瘦小，但阮余记得，他的眼睛，格外漂亮。

此时……好像对上了。

宁五远一瞬不瞬盯着阮余。

阮余的喉咙忽然有些痒，他觉得，宁五远的眉眼，也没有怎么改变。

“别不理我，好不好？”

眼前的少年眉心微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弓下腰，将下巴搁在了阮余的肩膀上，眼睛看着角落里的某处，眸子却未聚焦。

少年轻轻偏了偏脑袋，嘴唇对着阮余的耳垂，嘴中呼出的热气将阮余的耳朵也熏红了一些，“小鱼。”

“我真的好想你，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我以为，你会记得我的。”

阮余浑身僵硬，肩膀上的重量让他不知道该不该转头，但是他如果转头的话，那么他和宁五远之间的距离，就太近了……

阮余没有做好准备。

却也没办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他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团乱麻，曾经形影不离的记忆逐渐浮现，他们俩以前常常睡在一张小床上，相拥而眠，在孤寂寒冷的时间里，汲取对方身上的温度，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

更加不知该怎么面对。

他甚至没办法把宁五远推开。

“你忘了我也没关系，跟别人有过也没关系，但是别不要我，好不好？”

腰上环上了一双手，温柔有力，可肩膀处却又传来模糊的湿意。

阮余浑身一僵。

侧过头。

少年眼中，盛满了澄澈的泪水。

鬼使神差，阮余点了点头，“好。”

接着，他便看见宁五远讶然地睁大了眼睛，接着，眼底闪过一丝狂喜，几乎迫不及待地抱住了阮余，亲吻在了阮余颊侧。

阮余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带到了床上，少年的吻细密，待含住了他的唇，就再未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