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喜欢我这样问你吗?”
这是,没发现什么?
苏桐松了口气,好像,领导今天没有过去那么犀利?说客气吧,好像也不是,但他这么问她,苏桐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尤其是见她发呆,他还放轻了声音解释:“这段时间我有些忙,不常见他,今天总觉得他……有些低沉。”
楚律维眉微皱,其实“低沉”这个词还是有些保守了,怪不得上次楚弈跟他说,于瑾最近有些奇怪,一个人气质上的变化,就算极力掩饰,还是会让人察觉端倪的。
这是种微妙的差别,以至于今日见到梁于瑾后,连他都有些失了分寸,心中隐忧。他刚刚试探问过了,不像是学业上的问题,那还能是什么呢?
“啊,我也不清楚,我和他不熟”
楚律维揉揉眉心,也对,于瑾比楚弈他们要内向些,和苏桐也没什么交集,他也是有点乱了。
又或者说,其实他是想和她多聊聊?
指尖猛地攥紧。
片刻后,楚律维拉开抽屉,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旁边的柜子。
柜子打开时,苏桐不自觉惊呼了下。
实在是她先前也猜想过,这柜子是阅览室里看起来最珍而重之的东西,老檀木,还用大铜锁关着,上面的花纹精美繁复,按照楚弈的说法,这柜子是文物。
超八位数的古文物,她一直以为,放在里面的东西应该是重要的文件,又或者是精美的瓷器,可打开后才发现,这里面居然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还有几块脏兮兮的泥巴,一堆不明所以的卡纸……
苏桐正纳闷呢,就看到了自己的信。
上面大大的“小维妈妈”几个字,还有仿照围裙妈妈画的人物画像,和别人端端正正的感谢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桐黑线都要下来了,心里默念,不要拿出来,不要读,如果领导是想用这个让她想起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她谨守本分的话,实在是太高明了,她脚趾已经想抓地了,还有种强烈的背德感。
楚律维的手在苏桐的信件上顿了片刻,终究他自己也没能拿出来。
反倒是拿了旁边的奖杯和另一份信。
奖杯是全国奥赛一等奖,信件也很简单,字迹干净:谢谢资助,我会报答您,成为厉害的科学家。
落款也不出意料,写着“梁于瑾”的名字。
苏桐忍不住想望天,同样是梦想,她那一堆信里,基本上三天一换,每看一部电视剧,梦想就跟着变一变。
楚律维显然也是想起来了,他轻笑了下:“小孩子玩心未定,会经常变,我早就习惯了”
苏桐讪讪:“是吧,年轻人嘛,思想总会五花八门的,梦想嘛,多几个也无妨哈哈。”
楚律维突然侧过身,即便以手掩唇,还是能感觉到他在笑,明显的笑。
苏桐麻了,好嘛,她确实比普通人更飘一点,有段时间好像言之凿凿说长大了要当财神爷?
将信件和奖杯放在一旁,楚律维最后看了眼苏桐那些信封上的“小维妈妈”,他抿了抿唇:“缅国那次的事情,我一直想和你谈谈。”
“还有那两通电话”
该来的躲不掉啊。
楚律维停顿了许久,还是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很难直接说明白。
他承认,有心动。但还是那句话,如果他年轻十岁,又或者他不是楚律维,他大概可以循着那抹悸动,像她那些五花八门的梦想一样,大胆的想一想,试一试,将那些疑惑问出口。
可问题是,他们现在的关系,他作为更该理智的那一个,应该掌握好程度。
现在的情况是,他是长辈,先是收到了小辈隐约的暧昧暗示,他拒绝过,她也在他拒绝后,选择了放弃。
这说明了,她可能本身就只是一时的好奇。
后来出了毒品那次的意外,他当时存了几分负责任的心思,也或许还有些旖旎的想法,但陈秘书的举动让他清醒了。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