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予没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江予没有见到给他们送饭的人,连他们什么时候来送饭都不知道,但江予早就有所预料,所以不觉得气馁,也没有轻举妄动。

他在等待时机。

除了装书桌的那天晚上,庄敛似乎再也没有给他下过药,但他每天晚上到了睡觉的点都开始困倦,他不得不掐着自己强撑,他也没有取助听器,听着庄敛在黑暗中的呼吸,借此判断他是否已经进入睡眠。

终于,在第五天晚上,江予听见庄敛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慢慢起身下床,小心翼翼地挪动,尽量没有发出声音,摸黑找到了提前被他撕下来的一角书页。

这角书页是他白天的时候偷偷趁庄敛没注意的时候撕下来的,被他精心挑选,有一面空白。

他在黑暗中揭开笔盖,又点亮了平板。

睡觉之前是他在用平板,亮度已经被调到了最暗,江予竖着耳朵尖听着身后的动静,借着平板的光,写得很慢。

深夜太宁静,连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都仿佛震耳欲聋,江予不得不再放慢写字的速度,尽量将动静压到最低。

终于,他写完最后一个字,小心折好,又将平板和笔还原,极慢地回到了床上,捂着紧张狂跳的心脏,仔细听着庄敛的动静。

依旧沉稳,没有苏醒的迹象。

江予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压在胸口的掌心都仿佛被撞得发疼。

他闭着眼,反复斟酌明天要藏纸条的位置到底能不能既保证不被庄敛发现,又能成功让那个人看见。

江予刚干完坏事,精神亢奋,片刻,他猛地发现床下庄敛的呼吸声停了。

屋里的灯没亮,江予也没睁开眼,但很快,屋里的灯亮了,江予眼前一片红。

他依旧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