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中,端出了厨房。 房中, 云蕾喝完了粥, 才休息了一刻, 房门便从外由内的打开了。 她转过头望过去, 只见沈霁又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进了屋中。 想起今日早上苦得令人发指的汤药, 如今口腔都觉得发涩, 就连沈霁的美色在她眼中都逊色了几分。 “这药, 我到底得喝多久?”云蕾皱着眉头问。 沈霁关上房门, 徐步走近:“若你嫌苦, 等喝了几日后,我再让大夫开个没那么苦的方子。” 只是喝个几天,不是喝一整个月, 那还好,还能让她接受得了。 沈霁走至床外,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云蕾看了眼他手上的汤药, 很自觉地伸出手,把一侧的软枕拿了过来, 正要自己抬起头和肩膀的时候,沈霁随即沉下了脸:“不是说过,你的伤势尚不能有太大的动作。” 许是他忽然沉下来的语气,让云蕾愣了一下, 似做错了事一样,讷讷道:“我不过就是垫个枕子而已,又不是什么费力的动作。” 沈霁把汤药放在一旁的桌上,继而把她手上的软枕拿了过来,铺上了一方帕子,避免她喝药的时候,药汁不慎落在被褥上。 做了这些后,另一手从她的颈项处穿过。 许是早上已经来过这么一回了,所以即便那微凉的手掌触碰到她的颈项时,只有脖子后边起了些小颗粒,但神色已经能镇定了。 软枕枕上后,他把只有五分烫的汤药端给了她。 云蕾接过七分满的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屏气后,拿出了在山寨上喝烈酒时的豪迈,气都不喘的直接就喝下了整碗药。 喝完后,打了个药嗝,那股子让人欲呕的苦味瞬间从喉间涌了上来,苦得云蕾双眼都湿了,像是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云蕾长相美,但带了几分英气,如此泪眼朦胧,倒是多了几分柔弱,让人心生怜惜。 沈霁征愣了一下。盯着看了几息后,别开了目光,看了眼小桌上包着蜜枣的空油纸。 云蕾看向沈霁,见他望向那油纸,心虚道:“睡醒后,还是觉得口里发苦,便也就吃了。” 沈霁似乎早就料到那几颗蜜枣不够她吃的。 很少有人知道,云蕾爱吃甜食,只是她以前觉着往后要做牧云寨的当家之一,吃甜食有损威严,所以也不会在外人的面前表现出来。 只是成婚的那半年,她从不在他的面前遮掩,一直都是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所以他是知道的。 沈霁从怀中再拿出了一小包蜜枣,拆开着油纸,缓声道:“除了今日,往后我会让人每日分两次给你,每次两颗。” 云蕾闻言,挑眉,略为不满:“这么小气?” 沈霁抬眸看了她一眼,道出事实:“你不节制,给你多少,你都能一日吃完。” 云蕾原本想回他,她是知节制的,可下一瞬就想起自己曾经在他的面前吃下了整整五串糖葫芦,闹了半宿肚子的事情后,就没法反驳了。 在甜食上面,她确实挺难节制的。 沈霁打开了小张油纸,递给她。 云蕾也不计较了,捻起一颗蜜枣放进了口中,不多时两颗蜜枣都吃完了,苦味也减缓了。 沈霁取来湿帕给她擦手。 云蕾擦手的时候,问:“我兄长刚走的时候,可有与你说什么过分的话?” 沈霁把她擦完手的帕子接过,淡淡的回了她一字:“有。” 云蕾以为以沈霁淡漠的性子,会说没有的,所以咋一听到他说有的时候,愣了几息才反应了过来,问他:“都是些什么过分的话?” 她倒是不觉得沈霁有什么错,毕竟当初他也不是自愿娶她的,后来和离也是她提的,沈霁确实也挑不出什么大错。 就算是他对她没有什么感情,那也不是什么错,毕竟感情的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沈霁取来了清水,让她喝几口冲淡口中残留的苦味。 给她喂水的时候,沈霁开口:“你兄长让我别打你的主意。” 正喝着水的云蕾被呛到,闷咳了几声,沈霁连忙把水挪开,给她喘息的时间。 云蕾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一咳嗽,腰际就隐隐作痛,缓下来后,别了一眼沈霁:“你故意要我出丑的,是不是。” 他的话,她差些没把清水喷了出来。 兄长是不是对沈霁或者对她有什么误会? 沈霁打她的主意? 就沈霁? 打她的主意? 她打沈霁的主意还差不多。 她自己把枕头上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