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妇辟谷多年,原是不用吃东西的,在月下小筑这阵子以来,许慕言也从未见过他吃东西。

但这并不影响,许慕言从这方面入手。

他假意说,自己想吃面食,还想亲手做,小寡妇也没说不答应,只是问他,要拿什么东西交换。

实话实说,许慕言两袖清风的,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小寡妇送给他的。

除了这一身年轻的皮肉之外,他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如果小寡妇真的想和他交换,那么许慕言挺乐意飞起给他几脚。

许慕言明白小寡妇的意思。

正因为明白,才更加害怕。

无论他无论单独面对小寡妇多少次,可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怵。

许慕言默默安慰自己,这其实并没什么关系,各取所需而已。

而且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到底谁吃亏了,还不一定呢。

即便他现在落到了小寡妇的手里,也只是暂时的。

他的身体受到了禁锢,可心却是自由的,像是那怒盛的向日葵,永远向着太阳。

许慕言现如今乖顺无比,最起码表面装得很乖顺。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故作出一副受惊小鹿的模样,抓着小寡妇的衣袖,摇啊摇的。

好像个幼童,在长辈面前撒娇痴缠。

玉离笙一向软硬不吃的,但很奇怪的是。他偏偏就吃了许慕言这一套,并且觉得他的小慕言很可爱。

“怎么,你是在撒娇吗?慕言?”

许慕言没吭声,心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撒娇,小寡妇这个丧尽天良的狗比,还察觉不到?

可仅仅就是拉着小寡妇的衣袖撒个娇,就宛如从刀尖上走过似的,稍有不慎,就要被万剑穿身了。

“慕言,你是在害怕么?”

“我……我不怕。”

嘴上说不怕,可许慕言的脸色发白,额头冒了一层冷汗,唇角不停打颤,明明已经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了。

可颤抖的肩膀,哆嗦的手,甚至是他渐渐发红的眼眶,极力忍住的眼泪,全部都出卖了他。

“怎么还学会撒谎了呢?害怕就是害怕,你如实说出来,师尊还能杀了你么?”

玉离笙抬手挑起许慕言的一缕额发,贴在鼻尖轻嗅,一股说不出来的幽香,令他的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望着许慕言抿紧的唇,湿漉漉的长睫,以及发红的眼尾……玉离笙指尖一动,兴致大起,抬手挑起许慕言的下巴,迫他与自己对视。

“怕得这样厉害么?为师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胆量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真是可怜啊。”

“不过就是些面粉而已,其实,只要你说几句好话,让师尊听了开心便可。”

玉离笙慢条斯理地把玩着许慕言的长发,口气清淡得很。

“你可是师尊的心肝宝贝,你若是死了,为师从何处再寻一个比你还合适的炉鼎?”

许慕言没吭声,心里琢磨着,说点啥好话,让小寡妇听了高兴高兴。

祝福小寡妇不得好死,这可以吗?

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寡妇颇为矜骄地昂起了下巴,哼了一声才道:“但现在不行了,你自己想办法罢。”

翻脸不认人,小寡妇的爹妈知道吗?

许慕言恨得牙根痒痒,心道,倘若他是小寡妇的爹妈,宁愿断子绝孙,也不生下玉离笙。

“在想什么?”玉离笙贴着他的耳畔,深邃的目光审视着他,轻声道:“你该不会在想,要怎么把为师弄死罢?”

许慕言赶紧摇头,就是有这个念头,他也万万不敢承认的。

深呼口气,自知逃也逃不了,反正他皮糙肉厚的,撑破天就是疼,死应该死不了的。

许慕言红着眼眶,抬手扶上了自己的腰。

哪知下一刻,手就被小寡妇摁住了,他不解,满脸狐疑地抬头。

“为师说了,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