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巍巍地说:“你们……根本没有我儿子的证据,动手的人是……李满,别想诓我……”

乔澜笑了一下,这个笑不再是先前温和友善的笑,转而带着十足十地嘲讽意味:“这话说的,您听说谁报私仇还讲证据的……”

“好了,乔澜,”沈淮序坐在后面,蓦地出声打断,“就是李满的错,我和小婶是家人,家人之间是不会互相倾轧的。”

宋墨安静下来,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她踉跄着走回到沈淮序身侧,几乎要抱住他的手臂:“对,对!你们要报仇也要去找李满,你们对他这么好,他才是对不起你们,不关白白的事!”

沈淮序握着她的手,不容拒绝地从自己手臂上摘下来,平静地说:“小婶,你放心,我可以给你承诺,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凶手我们都知道是谁,不是吗?”

宋墨浑浑噩噩地走后,沈淮序卸下力气,完全瘫倒在轮椅里,差点滑到地上,被乔澜稳稳扶住了。

“没事吧?”

沈淮序摇摇头,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精力都被抽走了,应付一个魔鬼比在平衡木上走几个来回还累。这种累更多是精神上的疲惫,让他只想靠在乔澜身上,做一个寄生虫也好。

他哑声说:“李满得加快速度了,沈煜白应该已经开始转移资产了。”

乔澜的目光在他脸上停顿几秒,随即缓缓移开,看向小花园里抽烟的江岸,轻声说:“江岸应该不想联系他……我试试吧。”

沈淮序说:“不用,再给他五天时间,不行我亲自找他。”

乔澜皱了皱眉。

“她来一次还是很有作用的,”沈淮序忽然说,“至少我们知道他们打算以什么策略给沈煜白脱罪了。”

乔澜眯起眼睛,他仍然不知道沈淮序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宋墨的出现无异于瞌睡了就递来的枕头,这大概是她自己急病乱求医的结果,不然不会这么破绽百出:“他们会说沈煜白有精神类疾病,是不是?”

沈淮序笑了笑,倏忽伸手,用手指卷起了他的头发,像他们还没开始恋爱那样,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到什么似的,他感叹:“你太聪明了乔澜,我什么事能骗得过你?”

乔澜瞥了眼他的腿,重重哼了声,刚想说什么,身后传来江岸的声音:“为什么?哪里能听出来有精神病?”

沈淮序还是笑,他已经从刚才的异样中缓过来,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乔澜被吓了一跳,转头对江岸喊:“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我关门声那么大!”江岸瞪圆了眼睛,“你光顾着谈恋爱,能听到个屁啊!”

“……滚蛋!”

“别啊,不滚,”江岸贱兮兮地凑过来撞乔澜的肩,“你俩打哑谜呢?别瞧不起留学生。”

乔澜叹了声:“都说了他有性格缺陷……还有什么听不懂的?”

江岸眨了眨眼,竟然没再追问,就在乔澜以为他顿悟了的时候,好半晌他才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幸亏我是独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