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知道你,”乔澜笑着来掰他的手,“是以前那个老戒指吧?”
沈淮序笑起来:“骗不过你。”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白兰幼苗从小花盆中清理出来,换到另一个又大又漂亮的瓷盆里。在填土之前,乔澜拿过欢喜住了几个月的小花碗,轻轻把她拿了出来,上面掉了的钻石坑里沾满泥头,被乔澜吹开,原本发亮的金戒指在长时间封尘下变得有些暗沉。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乔澜把欢喜放到白兰根下,轻声说:“继续睡吧,宝贝。”
沈淮序把属于他的那枚戒指放到欢喜身侧,沾了他味道的戒指滚了几下,在松软的泥土上留下清浅的痕迹,最终定格在欢喜身旁,“叮”的一声,两枚戒指相撞在一起,又交叠着睡下了。
乔澜抹了把眼睛,感觉自己脊背搭上来一只手,手心的温度顺着衣物辐射在他皮肤上,沈淮序说:“因为你爱她,并且会一直爱下去,所以她已经过了很好的一生。”
“我知道,”乔澜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我没哭,只是鼻子有点酸。”
沈淮序没拆穿他,只是伸手用手腕擦了一下他眼角的水汽:“嗯。”
“哎,我应该对她再好一点的。”
沈淮序还是点头,一边往花盆里填土:“就差给她摘天上的星星了。”
“不是啊,其实小狗就是开心快乐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学什么坐下、握手、拜拜,而且我还打过她……”
“嗯嗯,她在床上尿尿你不打等着她再舔完。”
“沈淮序!”
乔澜刚停下手里的动作,瞪着眼想骂他,手机忽然在口袋里突兀地震动起来。
沈淮序讨饶地举起手,看见屏幕上闪烁着江岸的号码,乔澜忿忿地接起来:“讲。”
“谁又惹你了?”电话那头响起打火机的声音,江岸的声音含含糊糊的,“李满判了,三年六个月。”
几个月后,欢喜小白兰已经抽出新花苞,原先的叶子也在不断长大,已经快有乔澜手掌的一半大小,散发出很清香的味道。
乔澜回到康复医院正式恢复工作。沈淮序也问过他想不想再回去读生物申博,最终被他拒绝了。虽然丢掉花费了很多年才学到的东西有些可惜,但对他来说,做康复师更有意义,而且在这行他还有得学,总不能每个都半途而废。
沈淮序的康复已经到了尾声,他可以穿着假肢脱离平衡木走动了,但是因为伤处和接受腔的磨合还没到完美的程度,他始终不太习惯,走不了多久就要脱下来恢复一会。
沈望道下葬之后,小叔也很快判了,偌大的沈氏只能由他顶上去。沈淮序是堂堂正正走回到公司的,就像他得到的东西,从没有一件是旁门左道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