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句话,蓦地打断他,“没有任何人不救外婆,我,包括医生,都救到了最后一步。你说我故意想杀死外婆,那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没有陪在她身边到走,你想把怨恨怪在我身上随便你!但是不要再到我面前义正言辞地审判我了,我不欠你的。”
对,乔澜说过,他不欠任何人的。
李满听完,表情非但没有动摇,而是变得更加阴狠:“你一点都不愧疚,沈淮序,你一点都不伤心。”
直愣愣地被这句话砸到脸上,沈淮序差点没站住,他晃了一下,连忙扶稳门框,舌根苦涩如麻,这一瞬间他忽然感觉特别累,再也没有辩驳的力气,只能指着巷子的方向淡声说:“滚吧。”
“我说错了吗!外婆去世到今天你去墓地看过她吗!你掉过一滴眼泪吗!”李满疯了一样上前攥住他的衣领,“就连乔澜哥问我的时候都哭了,你呢!外婆的死对你来说就是件平常事,你的良心才是被狗吃了!!”
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哀笼罩住沈淮序,他点点头,顺着李满的方向倒在围墙上。
等到李满粗喘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他放开沈淮序,翻身和他平齐,倒在他旁边。两人一起看着逐渐升起来的日出,李满说:“乔澜哥做的那个动画,你看了吗?”
“嗯。”
“他问我行不行,我说你收到肯定开心。哥,你开心吗?”
“开心。”
“开心为什么还要拒绝乔澜哥?”李满不解地动了动脖子,“乔澜哥那么好,听说国际部好多人追他……也有男的。”
沈淮序笑了下:“他就是很好……我们家那些事都是你告诉他的?”
“反正你不会说,我再不说,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李满叹了口气,“哥,同性恋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书上都说了,这就是一种由……什么激素影响的,好像是,反正不是你的错,根本不需要逃避。”
“我没有逃避。”
“那你让乔澜哥那么伤心?”
沈淮序沉默片刻,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他怎么了?”
“也没怎么,”李满想了想,语气有些迟疑,“就是最近听岸哥说,他不太爱吃饭……所以连吃早饭也喊着他,好像是这样。”
“不爱吃饭什么意思?”沈淮序拧眉站直,“关吃饭什么事?”
“就说什么,胃是情绪的产物……你别瞪我啊,岸哥说的,”李满撇嘴,想到什么,忽然一拍手,“哥,有件事你听说没,那个人叫孟什么,好像转学了。”
“孟祈乐?”
“对!”李满略微压低声音,“我也是听他们提了一嘴,好像他偷题的事都闹到,呃,什么监察委去了。”
“……校董监察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