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采蹲在地上,对着电视柜前的一排排花盆小声说:“我不知道今晚要睡哪里,我挑了好久也没挑出来。”

他自言自语道:“以前我一下就能选出我想睡的盆……”

裴曜在电话那头听了一会道:“是睡不着吗?”

幽采:“好像是。”

他声音有些低落道:“裴曜,苏哥说我在剧组认识的那些人以后可能很难见到了。”

幽采从未体会过关系断开的感觉。

山野里的花花草草,可能今年春天没开,但明年春天也就开了,若是今年春天和明天春天都不开,那种子定然是随着风随着河流飘到了某一处地方,生根发芽生长。

即使它们离得幽采再远,再随心所欲地落到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幽采在心底始终能够感知到那些生命在生根发芽,那些植物似乎生来就同他有着纤丝万缕的联系,能够让他时刻感应。

但是人类不一样。

幽采现在已经快不记得最后拥抱他的女生身上属于人类的味道是什么样子了。

他无法像感知植物一样感知那些人的存在,他们之前的关系似乎从那个杀青宴结束的那一刻开始正式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