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郡主有些急性,你也不该如此待她。你那个模样,简直就像是……故意挑衅。”

一朵乌云飘来,遮住了一钩弦月。

“方宁,在我心中,你从来不是这样寻衅滋事的人。你这样,岂不是跟屈林他们……”

到底还是不忍心,后面的话也没有说下去。

屈方宁动了动嘴唇,说了句:“我……”便久久地没了动静…

“方宁,有甚么不能对我说的?朋友之间不是应该坦诚么?”

又过了许久,背后才响起那沙沙蜜糖儿似的声音。

“是。那我便坦诚说了。”

“从前,在我们锡尔族,生长着一种白燕。这种燕子的窝对人的身体很好,但是十分难摘。只有在我生病的时候,回伯才会摘一个给我吃。所以我小的时候,就常常盼着生病。”

“有一年冬天,我发起了高烧,烧得不停地说胡话。回伯安慰了我好久,可是我的病一点儿也没好。等我早晨醒来,回伯已经不见了。”

“我连忙问旁边的人,回伯到哪儿去啦?他们告诉我,回伯一大清早就出去了,给我摘燕窝去了。”

“那时正是严冬,外面的雪落得厚厚的。大家围着炉子坐在帐里,还是觉得背后寒风刺骨。这样的天气,别说是去山壁上采燕窝,就是在平地上走几步,也十分艰难。”

“我担心得哭了出来。我一句也没提过燕窝,回伯还是顶风冒雪,为我上山了。一定是我太贪嘴,虽然嘴上没说,但是眼神深深地表露了要吃燕窝的渴望。我躺在草铺上,默默祈求着回伯平安归来。”

“到了黄昏时分,回伯终于带着个小小的燕窝回来了。他一条腿摔伤了,脸上、身上全是擦痕。他对我温柔地笑着,摸了摸我的额头,把燕窝洗了做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