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亮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

二楼总统套房,痕检科和黎明已经进行了简单的凶案现场检查。

陆听安和重案一组一行人到楼上的时候,刚好看到刚进痕检科没多久的一名年轻警员撑着一个袋子干呕。

凶案现场的任何东西都不能随意破坏,他连垃圾桶都不敢用,只能用大些的证物袋。

李崇阳看到他就想起了自己刚刚进警局的时候,跟在重案组屁股后面查案子,也是常常吐,看到巨人观要吐,看到腐尸吐,看到剁碎的人体器官更是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

现在好了,硬生生让身体知道到底谁才是主人。

他走过去,有些同情地拍了拍年轻警员的肩膀,“没事吧?”

“没…yue~事…”

李崇阳隔着口罩都闻到房间里散不去的味道,也有些犯恶心,便不管年轻警员了,打算先去看看尸体。

亲眼看到被法医从卫生间抬出来的尸体是什么样后,他突然有些理解那名警员。

卫生间里的男尸,完全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他眼睛瞪得很大,往外凸出,鼻子嘴巴都流出血来,嘴巴张得很大,尸僵后保持在一个惊恐震惧的表情。

而他的后脑勺,几乎是被砸得凹进去一块,脑后被血浸成一缕一缕的头发上挂着一些白色的脑浆。

没一会,在客房的另一具女尸也被小心翼翼地搬了出来。

她也是同样的表情,纤细的脖子上直直地插着一把长钳子,鲜血溅得满脸都是。而她一只手紧握着钳子柄,还在试图拔出的样子。

陆听安看着那把钳子,有些不适地皱起眉头,“这是厕所会用到的钳子?”

黎明一边记录着出血量,一边从客房走出来,刚好听到他的问题,便回道:“就是长柄钳子,酒店的保洁经常会用这种钳子清理地面上的小卡片,或者是卫生间的卫生纸。这种钳子的头是加宽的,为了避免使用时不慎受伤还磨平了尖锐角。凶手能把这样的凶器直接插/进受害者的喉管中,用的力气非常大。钳柄划破了受害者的大动脉,所以出血量极大,客房的地毯上几乎都是受害者的血液。”

付易荣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摸了摸喉结,心里有些发毛。

“有这么大的劲,凶手是个男人?”

陆听安摇了摇头,“不一定,也可能是做惯了力气活的女人。”

屋里还留着保洁用的推车,酒店保洁平时脏活累活都干,拥有将人刺穿的力气并不奇怪。

目前来看,这辆推车的使用者还是这起案子中的重大嫌疑人。

杀害女孩的凶器就留在她身上,可男孩身上除了伤口就是血,现场也没有什么带血的利器。

顾应州看向黎明,问她,“另一样凶器也是打扫工具吗?”

黎明收起本子,蹲下身去重新拨开男孩的头发,打量着那满头的穿刺伤摇摇头,“看起来不像,他的整个后脑勺都被钝器击打过,挫伤停留在表皮层,但还有很多目测是锥形的利器伤,深可见骨,我想象不出来什么样的打扫工具能造成这么尖利的伤。”

“目前来看,这两人的死亡时间超过18个小时,两人前后死亡时间不超过半小时,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顾sir,具体死亡原因还要进行尸检,他们我就先带回去了。”

顾应州点了点头,侧头道:“崇阳,易荣,帮黎法医他们把尸体抬下去。”

两人应了声,立马忍着毛骨悚然的恶心把两具尸体放进了裹尸袋中。因为女尸的喉咙上始终立着一把钳子,横着裹尸袋就被顶上高高一角,还会破坏伤口,无奈,两人只能徒手把尸体侧过来,不慎碰到她沾满血的面颊的时候,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寒。

收好尸,俞七茵查到了两人的具体信息。她走到顾应州和陆听安面前,沉声道:“吴倩卉,丹阳中学高二一班的学生,吴家老二的次女,柳云灿,丹阳中学高二十班的学生,柳家老大的私生子,三年前才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