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期少女,现在成熟了许多,但是骨子里的叛逆和藐视权威的精神依然在,她一气之下从暗格里摸出簇新的、证明东厂档头身份的牙牌仍在桌上,吼道:“老子不干了!什么破劳什子东厂档头,俸禄银子一点没有,特权优待也全无。要我利用萍儿去福王府刺探情报?萍儿现在是小妾,我用什么身份去王府见萍儿?连人家大门都摸不着,要低三下四走奴婢的角门!接触的都是姨娘小妾丫鬟,能得到什么情报!人家一个县令走路都有铜锣开道呢,我倒好,堂堂从五品的百户,连一丝光都不能见,有个屁用!”
沈今竹不像那些官场老油条,能摆官威,也能容忍胯下之辱,谁敢将厂公亲自送的牙牌弃之如敝履,说撂挑子就撂挑子?也只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沈档头了。
见上司发火了,莺儿忙劝道:“沈档头莫要生气,执行任务,忍辱负重是常有的事情。我和翠儿还曾经扮演风尘女子在欢场出没过,沈档头放心好了,东厂树大好乘凉,会保护好我们的安全。”
沈今竹冷笑道:“我才不相信这些鬼话呢,北大年的东厂暗探不就死在了卡洛斯手里?也不见你们东厂为他复仇啊。倘若我身份被福王府识破了,堂堂亲王府,在他的封地要捏死我这个小小生意人还不容易?你们拿着这些袍服牙牌走吧,你么两位番役机智勇敢,相貌又好,前程一片大好,不用忍辱负重在我这里当什么丫鬟了,整日忙的如陀螺似的脚不沾地,给商行做苦力,这是何苦?你们放心,我可不是厂公那种抠门的,要我自掏腰包做官,我现在就给你们两人发年底的红包,保证不会让你们白辛苦一场。”
言罢,沈今竹递给莺儿翠儿各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要她们赶紧走。没想到沈今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真敢一怒之下违抗厂公的密令,两个女暗探顿时傻了眼,怎么办?
翠儿眼珠儿一转,劝道:“沈档头莫要意气用事了,您听我们说,您和萍儿早就相识了,身份十分隐蔽,福王府是不会怀疑到您头上去的。万一真的事泄,也绝无生死之忧,福王是藩王,最怕东厂了,肯定不敢对我们东厂的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