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叔听着四周的窃窃私语,脸色青白,却被老庄主堵的说不出脱罪的话,尴尬的向外走去。
不多时,亲手给竹西扛了张桌子来,紧挨着穆眠野放置。
小厮连忙上菜上酒,请竹西过去。
穆眠野心里的火这才消了些,乐得卖老庄主一个面子,“哪里就像老庄主说的这般没规矩了,不过是想着在自家有人纵,躲懒些,竟讨得您一顿训。”
“你小子!同你师父一个德行。”,老庄主给他撑了腰,又看向竹西,“自在山庄修的是逍遥道,个顶个的懒散,却也难得出个这么懒的。日后他若再这么支使你,受了委屈只管写信来,让你师叔罚他。”
竹西没有过与长辈说笑的经历,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先是无措的看了穆眠野一眼,收到鼓励,才挑了句万全的话,“谢老庄主。”
宁正立适时的挑起战时的事儿,把话头转移。
晚宴这才喧闹起来。
封脉教已灭,自在山庄就从后山搬回了原来的宅子,院子修缮的比以往还要壮观,夜里雾气一绕,像极了仙境。
穆眠野有意趁天没黑透时带竹西逛一圈,刚过一道角门,就听后院传来哄闹声。
紧跟着冲出来七八个弟子,火急火燎的跑着不看路,几乎要撞到穆眠野怀里去。
“出了什么事儿?”,穆眠野扯住一个。
“宁姑娘与人私奔了!”,那弟子回了他一句就急着跑,看样子那对儿鸳鸯是刚走,他们急着追。
“私奔?”,穆眠野与竹西交换了个眼神,转头呵斥了那弟子一句,“什么私奔,宁姑娘那是被人挟持,自在山庄守卫何时这么松懈了?还不快去寻!”
那弟子被他一训,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改了说辞,“是,是挟持,大胆贼人,抓到定打断他的腿!”
这头刚目送人走远,宁正立就从前院酒席煞气冲冲的举着重剑走了过来。
途径穆眠野也没说话,拧眉瞪他一眼。
“不是我。”,有关宁依尘的事儿,穆眠野是半点儿也不敢放肆,双手高举做投降状,“自边境一别,我与吕草草已多日没有联系了。”
宁正立提剑的手都在抖,冷哼了一声,肩膀猛一撞他,快步离去。
可怜重病下盘不稳的穆眠野被他撞的一个踉跄,直愣愣栽进了竹西怀里。
“啧……”,从哪儿摔倒就地躺下,穆眠野往竹西怀里一歪,由他半拖半抱的撑着,“宁正立开宴前见过他妹妹,定是脾气冲自作主张宣布了什么决定,才把一小姑娘逼到跑路的地步。”
“这吕草草也是个傻的,一错再错,怕是要孤独终老喽!”
竹西不在与穆眠野无关的事情上发表意见,拥着他漫步至竹亭,脱下外袍垫在石凳上。
穆眠野看他的动作,眉头不自觉上挑。
生病之前可没这待遇。
一场病下来,竹西对他,从照顾老子变成照顾孙子了,隔辈确实更亲一点。
“竹西。”,穆眠野忍不住逗他,把人扯到自己腿上,“我们也私奔,好不好?”
亭子并不隐蔽,竹西身子僵着,手顺服的攀上穆眠野肩膀,额发被风吹起,荡在穆眠野嘴角。
细碎的痒。
“不好。”,竹西说着,指尖摩挲穆眠野的后颈,“主人的身体还要吕神医调理,不能留下病灶。”
穆眠野歪头啄他微红的脸颊,没应声。
“属下还没有攒够钱财,不过属下在杀手榜排得上名号,可以接任务,赚的钱足够生活,却也难比王府的花销……”
“属下厨艺尚需精进,除了烤鱼,其他肉食做的并不好吃,无法给主人食补。”
“还有兵部,主人在意宁将军,不会让他孤立无援。属下位卑言轻,却也能替他顶一顶风波,他官途通达,主人心情也会好些。”
“还有光辉堂,您要离开皇城,必须先把势力分散安排,保证能探听到宫里的消息才成,不能匆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