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杨撂下了这么一句话,一溜烟离开了办公室。
“……”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果然周杨还是这副老样子。
周知暗自评价道。
……
待到下班,周知坐上周杨的顺风车,免不得要聊上几句。
“你这几天干嘛呢?怎么还能顺路路过我家。”周知好奇道。
“啊,最近我朋友失恋,怕他想不开,就陪他住几天,他家正好就在你们家附近。”周杨胡诌道。
“你心还怪善呢。”
周知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周杨这样的人关心失恋的朋友会是什么样子。
“还好吧。”周杨干巴的回应着。
对话不过两三句,车内又恢复了安静,周知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周杨却偷偷瞥了对方好几眼,想要赶紧找个话题接着聊几句。
“对了,今天又有人在你们那儿吵架了?我下午去你们那儿的时候好像撞见了。”周杨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没话找话道。
“嗯,你撞见的只是其中一出,我今天这一天只要是去前台,那脑袋能一直被吵的嗡嗡响。”
说到今天一天的工作经历,周知顿时来了劲头。
“说真的,站在不同立场思考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如果我就是个来办事的普通居民,你告诉我这也开不了那也办不成,我也会很生气,但真的让你做了这份工作之后,你会发现真的不是说在为难谁,而是要求上就不准办这件事情。”
“但作为居民他其实并不能理解,或者说他没有义务理解,他像一个皮球一样被踢到我们这里,我们办不了,就意味着要把他再踢出去。”
“但我有时候又为自己抱不平,因为我发现他们其实不是全然不知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不办,而是办不了,很多时候明明是要证明的那一方违反了出台的一些规定,但居民不敢去说要证明的那一方是他们不该要这个东西,只说我们为难人。”
“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说社区的章真的是随便什么事情都能跑来盖一个,那要这个章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但其他所有单位说什么材料证明可以来社区盖章,都比我们社区自己说盖不了好使。”
“银行信用卡逾期还不了,银行说让人来社区开个什么收入证明,我们说盖不了,居民特别理直气壮说‘银行说的来你们这儿盖个章就行’,我就很纳闷儿,银行又不是我们的上级部门,也不是我们的管理部门,凭什么他们说来社区盖个章社区就得盖?”
“但居民不听啊,人家就会对你重复一句话‘银行说能盖’,你说他有没有收入,收入是多少,这事儿我怎么知道?你银行都查不出来他流水,我居委会就能知道了?”
周知一吐槽起来简直滔滔不绝,她平时鲜少和其他人说这些事情,能这样一吐为快。
“确实,从居民的角度来说,他办不成事生气情有可原。从你们的角度来讲,规定的确不让开某项证明,但居民不听,你们又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所以有时候觉得在基层工作真的也挺没成就感的。”周知总结道,“什么事情落到你头上,你最后都得成被撒气的那个。”
这种直男追人真的让人毫无感觉啊
能有行动就已经很不错了(手动狗头)
社区工作真的好琐碎。
是滴,如果说乡镇街道算是基层,以我的看法,社区算底层,比基层还基层(不是
奇怪的邻居
周知讲了一路,周杨跟着附和了一路。
换做是以前的周杨,他可能对周知所说的这些并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感触,不过自从自从来了警务室,这些事情见得多了,对于周知所讲的这些问题,他也是深有体会。
借着周知滔滔不绝吐苦水的机会,周杨绕了点路,企图能多和周知待上一阵,等车开到周知家小区门口时,他还是忍不住提议道:“要不我请你去吃个饭?”
周杨本觉得这样提议应该是挺自然的,毕竟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