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带来的最好的一身衣裳。将近晌午,孩子们回来了。俞秀先带女儿进屋更衣,陈伯宗见了,虽然不认同,却也没有再说,免得坏了妻子的胃口,等会儿连饭都吃不下。“爹爹,娘,那我过去了。”婉宜笑着道。俞秀:“去吧,到了公主身边别乱说话。”婉宜笑笑,脚步轻快地走了。俞秀望着女儿的背影,竟有些羡慕:“她倒是胆子大,我见了公主,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陈伯宗垂眸喝茶。五岁的大郎眼观鼻鼻观心,他也不怕公主四婶,就是四婶好像只喜欢姐姐,没叫过他们男孩子过去。四宜堂。华阳猜测着婉宜要来了,就站在堂屋门口等,待八岁的小姑娘带着甜甜的笑容走进院子,华阳目光也是一软。陈家众人发配时,婉宜刚刚十四岁,正是花骨朵的年纪,华阳无法想象她到了边关苦寒之地会受多少苦。“四婶,您瘦了好多。”自从老太太下葬,华阳再也没有离开过四宜堂,隔了这么久,婉宜一下子就发现了她身上的变化。华阳笑道:“我第一次来陵州,有些水土不服,过阵子就好了,你呢,读书累不累?”婉宜摇摇头:“不累,就是三叔好像挺辛苦的,对了,怎么不见四叔?”华阳指指内室,胡诌道:“他在里面睡懒觉,咱们先吃,不用管他。”婉宜吃了一惊,四叔也太懒了吧,大晌午居然还在睡,他怎么好意思!婉宜幽幽地瞥眼内室,公主面前,她都想替四叔脸红!华阳瞧见了,暗暗好笑。怪谁呢,陈敬宗不肯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就别怪她找这样的借口。身边多了个可爱的小姑娘,午饭华阳吃得津津有味,饭后再叫朝云把她早就准备好的一条绢帕拿出来,送给婉宜。帕子上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一只彩蝶飞过来,将落未落。这是宫里的绣娘所绣,行针精巧,有俞秀在旁边指点,婉宜跟着学能受益匪浅。“好漂亮的帕子,谢谢四婶!”婉宜太喜欢这份礼物了,双手珍惜地托着帕子,乌黑明亮的眼睛里全是喜悦。华阳笑着摸摸她的头:“回去吧,早点休息。”婉宜撒娇地抱了她一下,这才行礼退下。观鹤堂。陈伯宗、俞秀夫妻俩都在等女儿,得知公主送了女儿一方精致的帕子,俞秀松了口气。陈伯宗没看那帕子,随口问:“你四叔与公主相处如何?”他想知道四弟有没有收敛一些那些不雅的毛病。提到四叔,婉宜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小模样:“我都没看见四叔,四婶说他还在睡懒觉。”“噗”的一声,陈伯宗差点吐了刚刚咽下去的茶。俞秀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孩子们都不敢睡那么久的懒觉,四弟怎么就……“成何体统!”陈伯宗放下茶碗,难掩怒气。俞秀娘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走开了。陈伯宗决定管教一下越来越胡闹的弟弟。下午,他派丫鬟去四宜堂请四弟过来。小丫鬟跑了一趟,回来时神色复杂:“公主说,昨晚四宜堂有老鼠,四爷抓了一晚的老鼠,现在还睡着,您若有事,等他醒了再来见您。”陈伯宗:……
第 9 章
黄昏时分,眼看着院子里最后一抹夕阳都要消失了,朝云终于听到西耳房那边响起一声短促的口哨。她拍拍胸口,高兴地对堂屋里坐着看书的公主道:“回来了,驸马终于回来了!”华阳微提着的心放了下去,这么晚,她也有点担心陈敬宗是不是在山里出了什么意外,譬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亦或是不小心跌落山崖之类的。她就这一个驸马,虽然毛病一堆,可有总比没了强。华阳喜欢做京城最尊贵的公主,而不是最尊贵的“寡妇”。伴随着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遮得堂屋里都暗了几分。华阳抬头,目光扫过陈敬宗那张看似英俊正经的脸,迅速落在了他手里。这次他没带猎物回来,左手提着三个油纸包,右手拎着……一坛酒!华阳眉头一簇,她差点忘了,上辈子陈敬宗几乎顿顿都要喝两口!“哪里来的酒?”她压低声音问。朝云见主子要生气,忙低头退下。陈敬宗不以为意,跨进来,将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他再坐下,一边拎起茶壶倒茶一边解释道:“上午打了两只兔子,特意翻过山头去十几里地外的另一个镇子换了酒。”他说的轻松,然而又是翻山又是徒步来回二十多里地,就为了一坛子酒!华阳厌恶酒气,连带着也不喜欢陈敬宗为了买酒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