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很喜欢这双白玉莲,只是奇怪:“弟弟为何赏你?”
陈敬宗就把他刚见到元祐帝的那番对话说了:“咱们经常出城,皇上心里羡慕,我若再告诉他你我正在花园里恩爱同游,他能舒服?”
华阳斜他一眼:“谁与你恩爱了?更何况你说的也不全是假话,我确实很嫌弃你只惦记着吃藕。”
陈敬宗:“就是要半真半假才叫人信服,回头皇上若是问起你,你仔细别露出马脚,害皇上治我一个欺君之罪。”
华阳没那么傻,把玩着一朵玉莲,问:“去了这么久,弟弟还跟你说了什么?”
陈敬宗:“没说什么,皇上手痒了,叫我与戚瑾陪他打麻雀,我打的多,皇上要赐膳,我又不稀罕一顿饭,这才跟皇上讨了你会喜欢的东西。”
华阳:“……你还真是胆大,敢跟皇上提要求。”
陈敬宗看着她被手里的白玉莲映出几分柔光的脸颊,笑道:“是你的面子大,皇上一听我要讨好你,当然愿意配合。”
华阳眼睛瞪他,嘴角露出笑来。
陈敬宗双手撑在木匣的两边,想亲亲她漂亮的嘴唇。
华阳往后避开:“猎了那么多麻雀,还没洗手吧?”
陈敬宗:“我又不用手亲你。”
华阳:“那也不行,先去洗干净,脸也擦擦。”
每当入秋,京城的风里多多少少都会卷起一些沙尘。
长公主娇气矜贵容不得一点瑕疵,陈敬宗只好下榻,先去拾掇自己。
可越是这般费功夫,真亲起来的时候,才越觉得怀里的人真如仙女一般难得,才越要亲得她软了筋骨,无力挣脱。
第 143 章
九月底,京城出了一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内阁三位阁老之中的殷阁老病逝了,享年七十五岁。
这个岁数算是高寿了,再加上殷阁老早就告病,这一日真的来了,文武百官们也没有太过意外,有交情的纷纷登门吊唁。
陈敬宗与殷阁老没有什么交情,只是今年连着走了两位阁老,他难免也想到了自家当阁老的老头子。
虽然老头现在瞧着还硬朗,可天天早出晚归的,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殷阁老。
陈敬宗在这边胡思乱想,黑暗中,忽然听旁边的长公主叹了口气,很轻很轻的一声,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陈敬宗转个身,从后面抱住她:“叹什么气?”
两人躺下已经很久,今晚又不该做什么,华阳还以为他睡了,闻言顿了顿,才道:“殷阁老。”
陈敬宗:“曾阁老在天有灵肯定要不平,他走的时候你还想着陪我去弘福寺。”
华阳:“你嘴里就没一句正经的。”
陈敬宗:“殷阁老哪里又叫你惋惜了?”
华阳胡诌道:“他老人家挺爱笑的,小时候,有一次我去内阁玩,别人都恭恭敬敬的,只有他老人家把我当寻常的小姑娘看,笑眯眯地给我介绍他们每天都要做什么。”
陈敬宗:“那年你几岁?我们家老头在不在?”
华阳:“八岁,父亲也在,刚进内阁一年吧,资历最浅。”
陈敬宗:“他命可真好,那么早就得见长公主天颜了。”
华阳拧了他一下,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当时公爹资历最浅,得排在其他阁老身后,可公爹最年轻最俊雅,所以华阳印象最深刻的阁老其实还是公爹了。
陈敬宗捏着她的手:“你八岁,我十一,还在老家山里乱跑。”
夫妻谈话就是这样,话题变来变去的,完全没有规律,华阳反正睡不着,就问他以前在陵州是怎么自己过的。
陈敬宗却没个正经,搂着她道:“爹不疼娘不爱,我天天去寺里拜佛,求佛爷将来送我一个愿意疼我的媳妇。”
华阳:“看来佛爷没有听见你的祈求。”
陈敬宗亲她的耳侧:“怎么没听到,佛爷看我可怜,走人情派了个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