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应酬了一日,有些累了,终于坐上马车,她轻轻呼了口气。陈敬宗随后跨了进来,识趣地坐在榻座另一头。华阳还是忍不住观察他,实在是上辈子的这一晚给她的印象太深了,醉酒的陈敬宗,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猎物,随时可能扑过来将她撕碎。华阳亲眼目睹过父皇对宫女施暴,就也很怕陈敬宗酒后强迫她。当然,这辈子两人的关系好多了,几乎每隔一晚就能尽兴的陈敬宗,不至于那般欲求不满。陈敬宗抵着车窗角落,抬手捏了捏额头,两道挺拔的眉也深深地蹙着。华阳:“喝多了,难受?”陈敬宗看她一眼,垂眸道:“嗯,最近天天都在喝,今晚突然有点受不了。”华阳刚想刺他一句活该,可记起公爹的祖父也是因为喝酒才出的事,再看陈敬宗露出这副罕见的难受样,华阳便把话咽了下去。车里备着温水,华阳将茶碗倒得半满,递给他。陈敬宗一手扶额,一手来接茶碗,只是醉得眼花了,几次都没能拿到。华阳只好坐到他身边,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将茶碗送到他嘴前。陈敬宗一直都看着她。华阳一边忍受着他身上的酒气,一边冷声道:“明天不管有没有宴请,都推了吧。”陈敬宗还是看着她。华阳哪里伺候过人,举茶碗也挺累的,催他快点喝掉。陈敬宗一口气喝光。华阳转身去放茶碗的时候,冷不丁陈敬宗从后面抱了过来,贴着她的斗篷兜帽蹭来蹭去:“今晚我想跟你睡。”华阳:……
第 101 章
年是过了, 但正月的夜晚与腊月里没什么区别,依然冷得天寒地冻。陈敬宗披着被子,再把华阳罩在怀里。这样既不用担心她冷着, 看不见彼此的脸, 也不用担心她闻到自己呼出来的酒气。他一下一下地亲着她的后颈。缎面的锦被时不时沿着他结实的肩滑落下去, 滑一次,陈敬宗就提一次,直到实在顾不上了, 分不了心了,才不去管它。铜灯就摆在旁边的地上,柔和的光晕照出两人呼出来的白雾,淡淡的酒气充斥于纱幔之内,薄纱轻晃, 仿佛也被熏醉了。当远处的街道传来二更的敲梆声, 陈敬宗终于重新提起被子, 将公主揽入怀中。他的心跳恍如擂鼓, 鼓点透过华阳的背,与她的心跳相和。就像一场暴风雨呼啸着走远了, 只余平静与安宁。尽管她背对着陈敬宗, 华阳还是能闻到他呼出来的酒气, 曾经很嫌弃的,这会儿可能已经习惯了,竟也没有太在意。她想说说话, 一开口声音哑得慌, 不等她提醒, 陈敬宗自觉地起来了, 披上中衣, 去给她倒水。华阳拢拢被子,转过身,看着他稳稳提起水壶,倒好后重新朝这边走来。当他进了纱帐,华阳能看清他餍足的英俊脸庞,也能看清他毫无醉意的眼。“怎么这么看我?”陈敬宗坐下来,一边将茶碗递到她面前,一边看着她问。华阳先喝水,喉咙舒服了,她再躺好,审他:“在车里的时候,你那醉醺醺、病殃殃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吧?”陈敬宗笑而不答。华阳瞪他道:“你就得意吧,下次你就是醉昏过去,也休想我心软半分。”陈敬宗:“下次再说下次的,至少今晚我吃足了甜头。”华阳不再理他。陈敬宗去收拾东西,还要帮她擦一遍,忙完再钻进被窝,继续将她捞到怀中。华阳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很快就睡着了。睡着的公主,身体本能地放松,比任何时候都软。陈敬宗亲了亲她的头发。.正月十五,民间有灯会,宫里也有一场灯会,这次宴请的便只有皇亲国戚。午后歇过晌,华阳就要进宫了,陈敬宗肯定要跟着她,华阳也按照先前承诺的,去观鹤堂接婉宜。陈伯宗、俞秀都在。俞秀看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儿,对华阳道:“婉宜得您偏爱,小小年纪就可以去宫里见世面,连母亲都说家里这些孩子属她最有福气。”华阳笑道:“父亲、母亲等会儿也要进宫,就算我不带婉宜,她也可以跟着母亲去的。”婉宜:“可今晚祖父祖母能去宫里赏灯,也是沾了四婶的光呢。”陈敬宗:“那是沾我的光,如果不是我长得俊做了驸马,他们能跟皇上娘娘做亲家?”陈伯宗眼角一抽。俞秀替小叔脸红,有些忐忑地看向公主。华阳牵起婉宜的小手:“咱们先走,叫他骑马跟车,反正他脸皮厚如城墙,也不怕被风吹着。”婉宜笑着看看四叔,跟着公主四婶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