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天奇愣了下,“啊?”

祁方隅说:“爬不了?”

邹天奇说:“不……不是,哥,我爬路灯干什么啊?”

祁方隅说:“先爬上去再说。”

邹天奇一脸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所幸这边的路灯有很多装饰用的花纹,并不是直溜溜的一根杆子通到底下,爬上去的时候说不上顺畅,但也难不到什么程度去。

女生也来了,本来是想在宿舍里待到十点的,但想了想,还是选择跟他们外出,万一有什么事情,多个人也能搭把手。

结果看这架势,搭手是不可能搭手的,爬树跟爬路灯杆子完全是两个难度级别,就算后面跟着哥布林,她都没那个信心能蹦上去,更别提后面没跟着哥布林了。

路灯没有多高,也就三四米的样子,邹天奇很快就到了顶,“哥,我爬上来了。”

祁方隅说:“把路灯拆了,换上摁亮的手电筒。”

邹天奇正要问为什么,忽然就明白了,“你是想用手电筒充当路灯?”

祁方隅“嗯”了一声,“换快点。”

邹天奇一边拧下路灯的盖子,一边把摁亮的手电筒放进去,然后把盖子重新盖上,麻溜地从上往下“呲溜”滑落地面,又继续去换另外一个路灯。

而直到现在,许嘉云才明白祁方隅不让谢镜清上的原因。

换路灯虽然不危险,但是有点高,还有点脏,就这活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祁方隅绝对不可能自己上,更不可能让谢镜清上。

至于谢镜清,基本都是祁方隅说什么就是什么。

主打的就是一个夫唱夫随。

他们昨晚坏了两个手电筒,所以这会儿只换了四个路灯,邹天奇就停下来了。

坏掉的路灯再次亮了起来,光芒照着底下那一小片范围,不多,但足够站七八个人,对于他们来说绰绰有余。

但是换完了,他们才想起来一件事情。

邹天奇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是要到处去巡逻的。”

祁方隅站在路灯下,试了试光照范围,没注意听他说话。

邹天奇顿时有了一个猜测,“哥,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在这里一直站到离开关卡吧?”

这句话祁方隅听见了,所以回复了:“也可以不站。”

邹天奇还没开口问为什么,祁方隅又道:“除非生死看淡,想跟哥布林开干。”

邹天奇:“……”

完全没得商量,大佬做事也不爱什么都解释清楚,更讲究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祁方隅抬头看了眼时间,对许嘉云道:“快到点了,去把最后一个人叫来。”

许嘉云应了一声,就往回跑了。

然而不到五分钟,许嘉云又回来了。

邹天奇往他身后看了看,“人呢?”

许嘉云没说话,脸色不是很好。

祁方隅了然,“死了?”

许嘉云咬了咬牙,点头,“死了。”

所有人都定了定,没有想到几个小时前还见到的人,就这么死在了临要离开关卡的时候。

许嘉云喉结滚动,“我探过他的鼻息和动脉,凉挺久了,一点血色都没有……应该是因为手臂上少的那块肉,失血过多了,又没有得到治疗,就……”

女生和邹天奇的表情都有些难过。

祁方隅看了他们一眼,牵着谢镜清往路灯下一站,说:“时间到了。”

几人“咻”一下跳进了安全区,然后继续哀痛。

可惜没哀痛多久,他们就听见了耳边风声呼啸,看不见的哥布林在四处乱窜,因为无法靠近他们而显得非常暴躁。

许嘉云往谢镜清的身旁靠了靠,有些担心地道:“祁哥,我们原地不动真的没问题吗?”

祁方隅道:“谁说原地不动了?”

许嘉云说:“现在不就是没动吗?”

祁方隅说:“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