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一直喋喋不休,直到走到自己小区门口才安静下来,郁拂深上楼,楼道里的灯是坏的,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才发现简陋的楼道简陋里推挤着收回来的纸壳子,不小心?就会绊倒人。
还?没走到四楼,到三?楼的时候,就听见?了里面?的争吵,来自一对男女。
“我不要!你少塞给我!”男的吼声很大?!
“合着当时不是你说生下来,你们家照顾吗?!现在离婚了,又不要了?那我怎么办?!我又没工作,怎么养活他!”女人也?很愤怒。
领子被晃了晃,郁拂深听见?黑暗中小冬瓜的声音:“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我家到了。”
郁拂深把男孩放了下来,他半蹲在男孩面?前。
“哥哥,谢谢你,今天我最开心?了....”毕竟小,有些话语序还?不能调整好,但又在很认真?努力的表达:“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比孟牛牛还?好!哥哥再见?!”
说完,小小的身子抱了抱郁拂深,然后吸了吸鼻子,又哭了,但小身板没有再犹豫,很快跑到自己家里,摸了摸口袋,拿出一把铁锈的钥匙,小心?翼翼地开门,然后小心?翼翼地挤进去。
屋内的争吵没有因为孩子的回来而?停下,相反声音越来越大?,怒骂不断,摔砸不停。
这不是自己该管的事情,郁拂深在门口站了很久,期间他打了一通报警电话,最终,还?是拖着长长的影子离开了。
后来的一周,郁拂深继续按部就班的生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晚自习你又不上了?”同桌好奇的看着旁边的男生收拾书包,连续一周了,对方没有上晚自习,早早就走了。
“有事。”说完,男生背起书包头也?不回地撤了。
能有什么事,同桌想起学校论坛的消息,其中一条就是讨论校门口便利店的水有多好喝,以至于学霸天天去买,好几次都是在上课时间。
不会是去买水了吧?
*
郁拂深再一次来到了便利店,去冰柜拿一瓶水,去前台结账,老?板看见?他,像是看见?了当代红领巾,非常熟稔地向他按时汇报情况。
“谢谢你啊同学,你留在这里的钱可帮大?忙了!”
老?板想起乔津的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义?愤填膺道:“你都不知道,这法?院的判决还?没下来,两人就跑没影了!他妈说是去外地打工了,他爸更是找不到人影,就留乔津一个小子在家里,大?冬天的,连件棉袄都没有,看着就让人心?疼!昨天我才带着孩子去买了件棉服,用的是你留在这里钱。”
老?板也?是个好心?人,说着就拿出一个小本本,上面?详细记着几月几日收到郁拂深三?万元,用于乔津的吃穿住行等,下面?是清晰的花费明细,都是些早午晚饭之类的。
“他父母都走了?”郁拂深蹙眉。
“可不嘛,扔孩子一个人在家里,连暖气都没有,跟个窑洞似的!”老?板气哼哼道。
郁拂深没有停留,转身就向对面?的小区走去。
敲着乔津家的门,很久之后,门才被打开,门缝里露出一张警惕而?脏乱的小脸。
一看见?郁拂深,小脸一下子变得?惊喜:“哥哥!”
门打开,穿着一身起满毛球的毛衣毛裤的小冬瓜冲到郁拂深身边,一下子抱紧他的大?腿:“哥哥来啦!”
天还?亮着,郁拂深终于看清了面?前这个家。
沙发上抛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衣服,破角的茶几和结满油腻的餐桌上堆满了不知道吃了几天的泡面?桶,烟灰缸里是满满的烟蒂,以至于墙皮焦黄,整个房间都散发着很不好闻的味道。
地板上放着几根短头的油画棒,摊开的报纸上是抱在一起的一家三?口,画没有画完,看得?出来,小冬瓜刚刚一直就蹲在这里画画。
这个地方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家了。
郁拂深蹲下来,同乔津平视。
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