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殿,并且四处徘徊。
咔嗒咔嗒、咔嗒咔嗒。
脚步声的节奏一成不变,上一声和下一声之间的时间间隔永远是一样的,没有人会这么走路,这又是一个异常。他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呼吸。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回荡在仙台殿里,他什么都听不见,只能听见那诡异的脚步。
幸好他爬下床之前在被窝里塞了枕头,它应该会以为他还在床上吧?
等等,他好像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起过,邪祟会根据鞋尖的朝向找到床。而他睡觉前脱在脚踏上的睡鞋,正指着床帏。
咔嗒咔嗒……
咔嗒咔嗒……
趁那双脚朝向殿门的时候,他一咬牙,飞快探出手,把自己的鞋子收进床底。谁知下一刻,那双脚突然回转,朝他跑来。他心惊胆战,眼睁睁看着那双脚奔至他的面前,尔后一双苍白的手拉开帷幔,一个人跪伏在外,歪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息荒一拳狠狠打出去,那人稳稳接住了他的拳。
“邪祟受死,”他咬牙道,“孤不怕你!”
“我不是邪祟。”来人淡淡说。
“那你是谁?”
“桑千意。”
息荒愣住了,呆呆看着眼前人。
“千意”,这个名字他在母后的札记里看见过。母后最后一段时光,日日念着这个名字。这名字好似一种神奇的咒语,只要不停地诵念,她就能忘记恐惧和苦难。
一看见她,息荒好似看见了希望。
父皇死了,母后疯了,“它”占据了这里的一切。尽管息荒不认识桑千意,可只要待在和母后相关的人身边,他亦能感受到一点安全。何况眼前这个人,是母后心心念念的人。
“我母后一直在等你。”息荒强忍着心里的哀恸,问,“她到死都在等你,你为什么不来?”
“抱歉,”她眼睫低垂,“我回家了。”
“你家在哪儿?就不能来玉京一趟么?”
桑千意蹙着眉头,“我只会控制落点的空间轴,不会控制落点的时间轴,我入梦二十次,才返回你们的时间。”
“什么意思?”息荒自认聪明绝顶,竟听不懂这女人的话。
桑千意静了一会儿,终于说了句他能听懂的:“我只能在这里待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