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经理郑重地奉命行事去了,柴泽又确认一遍人头耸动的拍摄区便准备回总裁室工作,没走几步,他的眼皮跳了一下。

有人偷窥他,这种感觉像是熟人在偷窥他!

黄小善躲在大堂的大理石圆柱后面,伸出半个头偷窥柴泽。见本来要走的男人突然又不走了,乌溜溜的双眸直勾勾盯着他的后背,指甲在圆柱上抓挠,也不知道她把圆柱当成柴泽还是当成他的新欢。

不是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吗,现在又是偷看人家又是抠石头泄愤,你这个人怎么说一套做一套。

觉察到不对劲的柴泽一扭头,吓得黄小善闪电般缩回狗头,躲了小半天忍不住又贼头贼脑伸头出去,发现男人站过的地方只剩下空气,她失落地低喃:“人走了……”

肩头这时被人拍了拍,她下意识回头,一根手指就戳在她的脸颊上。

“小黄!”柴泽的手指头往她的脸皮里面钻呀钻的,“想我所以来酒店找我吗?外头天热,何必大老远跑来,你打一个电话我马上飞过去见你。”

不管是看她的双眼还是跟她说话的语气,都一如既往的亲热、没有隔阂,好像那晚在风水林中的闹掰不曾发生过一样,好像今早他没有带着个幼齿美少年走出酒店一样。

黄小善火气上涌,拍开逗弄她脸颊的手,“你以为你几岁,还学电影里的套路,幼稚。”

“不喜欢我用手啊,那你跟我上去,我改用嘴喽。”她貌似还没消气,没关系,只要把人骗进他的贼窝,保证让她有气也变无气。

柴老板可真好意思说,忘记风水林里的撕逼是谁引起的?

黄小善像只鸣笛前的高压锅,肚子里都是气,脑子里都是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肉体,而自己的头上就是一片绿油油的呼伦贝尔大草原。

真操蛋,这个管不住鸡巴的脏男人。

“谁说我是来找你的,我是来工作的,滚回你的办公室搂着男人吹冷气吧。”因为人多眼杂,这话她是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工作而已嘛,你先缓缓,跟我上去,让我搂着你吹冷气。”柴泽没把她口中所谓的“工作”当真。

“你听不懂人话啊,都说了我是来工作的。”黄小善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她像只炸毛的小兽,以至于让吵架后初见的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剑拔弩张。

她不说话摆了会儿死狗脸,受不了压抑的气氛了才“哼”一声,扭屁股跑开了。

柴泽不喊不追,独独看见她跑进电视剧的拍摄区内和剧组里的人攀谈,老熟人一样,他想不到小黄真是来酒店工作的,估计是给剧组打工之类的,还给她混得如鱼得水。

真有你的,小黄。

家缠万贯还坚持出来勤工俭学,你身上这种嗜钱如命的葛朗台精神正是当代大学生所欠缺的,满分100分的话,我只能给你打82分,剩下的18分以666的形式发给你。

这是当代大学生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看见心心念念几周的女人,柴泽阴郁的心情终于拨开云雾见天日了,小黄就是他的小太阳。

很快就轮到黄小善的戏份了,她这场戏不仅简单还很享受。

男主角和演妓女的小芬在开房前先去了酒店的咖啡厅聊骚,所以他们这一桌处于镜头的中间位置,而同时出现在镜头里的其他几桌就得坐几个龙套充当客人,而且还不能光坐着,还得摆两盘酒店的精致甜品和咖啡当道具。

这场戏黄小善不用场务催就早早坐到场区的座位上了,只等道具摆上桌,现场一喊“action”,她午饭前吃甜点的时间就到了。

因为拍摄任务重,剧组人手不够,他们这些龙套也被喊去当劳力了,她一上午给好几个场务打下手,早餐吃的那点狗粮早消化了。

黄小善偷吃剧组“道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她演过几次龙套就胆肥了,只要碰上能入口的“道具”,一准儿被她偷吃掉,别的女龙套都在背后笑她。

这厮可真不害臊,家里是有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