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清是不是防御机制过于敏锐,向满总觉自己时?刻处在生活的狼烟烽火里,战战兢兢,时?刻枕戈待旦。
“沈唯清,你小时?候挨揍多吗?。”
“没有。”
“没有挨过爸妈打?一次也没有?”
沈唯清把烟掐了,几分餍足闲适看向她:“你好像很失望。”
向满扯扯嘴角:“没有,你小时?候一定很乖,很聪明。我是我们姐弟几个里面最笨的,挨揍也挨的最多,而且我还不会跑,不会躲,我二姐说我棺材脑。”
“跟个小傻子似的。”
沈唯清明明不知道?小时?候的向满是什么样子,却能描绘出?一个大概轮廓。人的本性是很难更改的,她笨拙,从不讨巧,但沉默,努力,一直如此。
向满笑了声。算是承认。
每次说起小时?候的事,向满都很克制,讲到一两句就停,似乎是怕被窥探,那种?小心翼翼太明显了,沈唯清瞧得出?来,他也不想问,只是捉来向满的手,轻轻揉搓她的手指,然后贴近唇边,小心地亲一亲。
房间里温度攀升,体感如同坠进一泓不歇的热泉,他们经历了一夜激烈的争斗,却以?这样的纯粹到近乎虔诚的吻作为结尾。
向满默不作声看着沈唯清垂下的眼,眼睫遮住他棕色的瞳仁,紧阖的窗帘下摆被落在地毯上?的衣物阻隔,撩了一条缝,晨光自那条缝钻进来。
已然是新的一天。
人们习惯给一天晨起赋予“新开始”的意象,敏感的人则更在意气氛的微妙变化。
巧的是,沈唯清是这样的人,向满也是。
她察觉出?沈唯清横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两分,于是成?功被逗笑:“我要?再重申一遍,真不是我逼你的,我知道?你......”
我知道?你很在意。
我昨晚可没要?求。
是你主动的。
沈唯清似乎特别不想她提这茬,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他拧了眉几分不悦,腿锁着她,直接抬手捏她嘴:“你再多讲一句就给我滚下去。”
向满的笑声就艰难憋住了。
这是什么大便?宜么?向满不好评价,毕竟每个人心里的度量衡并不统一,但她并不怀疑,沈唯清是把他认为重要?的东西全然托付过来了。
糟蹋真心是会遭报应的。
向满的手指轻轻划过沈唯清的鼻梁,勾描他轮廓,试探开口:“我想问你个问题......”
人都没长前后眼。
过后向满无?数次想,如果,如果这一天,这一个早上?,她把那句话问出?口了,后面的很多事情就会不一样,但当下冥冥,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想问,沈唯清,不久以?后我离开了北京,我们这段关系还能继续吗?
你还想继续吗?
不论什么答案她都能接受。
但很可惜,沈唯清打断了她。
他探臂拿来手表看一眼时?间,然后说:“两个小时?,我要?赶飞机。”
还有两个小时?能休息。
他不由分说伸手覆盖住向满的眼皮,把她捞来怀里扣紧:“闭嘴。睡觉。”
他们都以?为还有时?间,还有大把机会能敞开了聊,但其实真不是的。
这世上?的事,多的是论迹不论心,事与愿违的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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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唯清下午的飞机,要?先?去一趟工作室,然后直奔机场。
他和向满一起起床,出?门,向满去店里做春节前盘货的最后收尾,得知向满除夕和年初一都要?值班,还是忍不住呛她两句:“你这善心发?作未免太容易了。从前有人替你值?”
向满对着镜子细细刷上?睫毛膏,掩盖一夜没睡的疲惫:“我不需要?,以?前我会主动申请值班,因为有加班费。”
“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