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满下车,关上车门,走出几步后回头看,沈唯清的车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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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股未散火锅味,还有几个?空啤酒瓶子。
向满意外在家里看见了姜晨,她被钟尔旗喊来一起吃火锅,半夜了还没?散。
“你男朋友呢?”
“别提,火锅吃一半就被他上司叫走了,说是临时有事要回公司加个?班。”
钟尔旗和男友都?是互联网公司做产品的,加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钟尔旗没?多想,“所以?我就把小姜晨叫来啦!”
姜晨举着酒瓶子:“我钟姐姐在教我练酒量!”
酒量还用练?
“她就不能教你点?好东西。”向满笑着把包放回卧室,换了睡衣出来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三个?人就挤在地上的小折叠桌席地而坐,延续夜宵局。
“你去哪了,晚上没?吃饭?”
“下午吃过了,晚饭没?吃。”向满往火锅里倒速冻丸子。
钟尔旗上下打量向满,仔细看她扎得并不规整的头发,靠近她,小声问:“小满,你约会?去了?”
“没?有。”
“可你明?明?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我在朋友那里睡着了,”向满如实相告,“就睡了一小会?儿。”
“男的女的?”
“男的。”
“芜湖!!!”姜晨高声起哄,“让我猜猜,是不是那个?姓沈的?你和他最近走得好近啊。”
钟尔旗发现?自?己?信息落后了,她勒令向满讲一讲这个?男人,可向满一言不发,最后还是姜晨来说故事,说向满有一个?顾客老奶奶,她常去帮老太?太?的忙,一来二去却和老太?太?的外孙熟悉起来。
有一回下午,姜晨和向满一起下班,走到胡同口时碰上了沈唯清,姜晨看见这两个?人互相点?了下头就算打了招呼,明?明?没?有多余交流,却极其默契地并排往胡同里走,那种熟稔让姜晨意外,她还以?为向满神不知鬼不觉地谈恋爱了。
“不是恋爱?”
“不是。”
“那有可能恋爱吗?”
“没?有。”
“那你们现?在是?”
“朋友。”
向满不骗人,有什么便说什么,这一副铜墙铁壁让钟尔旗剩下的问询无缝可钻,可当她放弃了,向满反倒开了口:
“我不喜欢他那种人。”
“哪种人?”
“心高气傲,嘴上不饶人,和他相处会?很累。”
向满捞了一颗丸子进碗里埋头吃。
“哦,那是不行,找男人要找哄着我们的。”钟尔旗说。
姜晨反倒迷惑了。
为数不多的几次打交道,沈唯清给她留下的印象极好,且不说气质身材,他明?明?是个?很温柔绅士的人,也很有礼貌。可她眼?里的沈唯清和向满所说的好像完全不同,难道这人有两副面孔吗?
“那你前男友是什么样子的人?”钟尔旗问向满。
“......忘了。”她说。
赵呈的长相在向满脑海里其实已经很模糊了,他们好几年没?见面了,可她还是时常会?梦见他,只是梦里的人脸庞不清晰。
生长在同一座村落的孩子,往上盘一盘家谱,总有点?沾亲带故,她对?赵呈很熟悉也很信赖。他很小就不读书了,但能吃苦肯出力,含蓄内敛不多话,最关键的,他对?向满好,如珍如宝的好。
当年向满和赵呈一起从家里偷跑出来,赵呈去了一个?电子园区打工,拿着微薄的计件工资养着继续读书的向满,不烟不酒,夏天?连根冰棍都?不舍得买。
生活费尚且能省,可是民办大专学费不便宜。他们一边过着苦日子,一边躲着家里人的寻找,唯一的快乐时光大概就是在赵呈休息时租一个?廉价日租房,然后在闷热潮湿的房间里厮混一整天?。
赵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