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陆陆续续搬过来的几件家具和小电器。
无一例外,也?都是沈唯清的手笔,帮她添置。
比如外接洗碗机,这样不用她沾凉水。比如扫地机器人,帮她分担点细微家务。
他无意?对她租住的地方发?表什么评价,只?是想让她一个人的日子过得舒服点,他不能把她最爱的北京的夜景搬过去,便只?能让她早早合眼,睡个好觉。
向满给沈唯清发?信息:“你住在哪?哪家酒店?离我远不远?”
快递不能拒收,她就要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打包寄给他。
沈唯清回:“别费工夫,我明天就走?了。”
活干完了。
向满从云梓那里?打听到,校史馆内部已经开始施工了。这意?味着沈唯清的那部分工作已经结束,他可能已经带着团队离开了,接下来可以远程协作,没必要守在这。
他来了。
又走?了。
全程光明正大,毫不遮掩,他费尽千辛万苦接了学校这个项目,好像只?是为了来到这座城市找到她,和她恢复联系。
但也?仅到这一步而已。
我不逼你,也?不强迫你,我甚至什么都不做。
似乎搅乱这一池春水就是沈唯清的唯一目的。
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
向满总有幻觉,自己是身处水底的某种鱼类,沈唯清布了一张很大的网,把她罩在其中,那网格的大小与密度还能根据她的反应来调整。鱼尾甩得急了,网就松些,游速慢下来了,网就拉紧些。
反正结果都是让她缺氧,让她窒息,让她难受。
她给沈唯清回:“人太自信就会招人烦。”
沈唯清又是秒回:“小人之心,也?挺讨人厌的。”
他说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向满无从评判自己是不是小人,但沈唯清是个伪君子,这一点板上钉钉,不仅步步为营,还没皮没脸。
好在他要走?了。
向满秉着最后一点耐心告诉沈唯清:“到此为止吧。”
我们?各过各的日子,不要再做无用功了。我还是以前?的我,纠缠来纠缠去,无非是把走?过的路再走?一遍,结局有什么不同?
向满不明白沈唯清那样一个聪明的人,为什么想不通这个道理?
“被人辜负不好受,我不想让你体会第二次。”
这话就很硬了。
然而沈唯清没有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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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隔了几天,便是逢年关。
向满临时?回到北京,她不想多待,暂定了三天行程。
第一天是年会。
今年是线下门店洗牌的一年,齐星晗对市场形式抓的很准,大刀阔斧收拢关停了市内几家店,包括向满曾经上班的胡同口的那一家,把资金和人员分调到了其它城市去。
可用可靠的人不多,杨晓青也?被临时?调走?了,如今和向满分管不同城市,昔日的上下级如今成了同级,但向满还是习惯站在杨晓青身后几步,她永远谦逊。
杨晓青却?挽着她的手往前?拽,小声贴她耳畔:“你傻不傻?这种场合不要往后缩,很多机会要自己抢。”
杨晓青如今在向满面?前?没有秘密,彼此毫无嫌隙,她只?是觉得向满太不容易,本能偏心她。一年三家店,业绩都排在前?列,平心而论,比她厉害。这姑娘太拼命了,付出就该有回报,小孩子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齐星晗想要开个好头,年终激励给得太诱人,落在向满手里?的奖金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数目,一笔够她勾掉一条计划顺利的话,她明年可以买辆小车了。
向满在年会上喝了点酒,晚上兴奋得睡不着。在买车app上刷到半夜,第二天顶着俩黑眼圈去见朋友。
她约了钟尔旗和姜晨出来吃饭。
如今钟尔旗所在的小公司风生水起?,姜晨的自媒体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