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从这个角度,沈唯清能看到她身后不远处,胡同口的那棵大柳树。
北京真是一座特别的城市。
树木都和建筑一样,浸染了四九城的方正,棵棵昂扬,就连柳树都是有筋骨的,枝条有力,不比上海街巷边梧桐那样婆娑温柔,连漫天飞舞的柳树毛子都是无差别攻击,公平地侵占人的呼吸道。
沈唯清忍住咳嗽,眯了眯眼睛,与仰着头的向满对视。
真要命。
他才到这一天,就讨厌上这座城市了。从树,到人。
窥视她
沈唯清从小在上海长大,被精英教育与国际课程体系喂养,幼儿园老师上海话与英文夹杂,利落洋气。15岁出国,行李箱滚轮和裤腿带起纽约的风,一直吹到柏林,在德国读完本科,又去意大利。那些年绕着地球跑了几圈,偏爱摩托和极限运动,后来回了国也是往死里工作,往死里玩。
好像精力无限,天生就该站在高处。
作为父亲,沈建安做得算合格,给沈唯清提供了夯实基础,天高任鸟飞,除了人品着重塑造,其它基本放养,但雷打不动的规矩是要求他每年回北京住几天。
“去看看你妈,还有你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