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母讶然:“哎?前番天子采选,不是要十八至二十五的良家子么?你可是正好啊!”戚氏在一旁听了,笑道,“尔等是不知,徽妍为了此事,可是好一番奔波。

她竟去向陛下陈情,说要侍奉老妇,不想入宫!”“向陛下陈情?”亲戚们皆惊奇不已。

“还可这般?”“那可是天子!徽妍想见便能见?”“二姊可是女史啊,才归汉之时,陛下曾亲自接见呢!”王萦走回来听到,忍不住插嘴道。

亲戚们了然,却仍是诧异。

“陛下答应了?”三姨母道,“哎呀,陛下若是恼怒了可如何是好?”“我也这般说她!”戚氏道,“这小女子,不想入宫便不想入宫,拿老妇来搪塞!幸好陛下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准了此事,将名氏从册中销了。

唉,诸位不知,我等可是提心吊胆了许多日!”她说得痛心疾首,眼角却不掩笑意。

众人听了,皆欷歔,“如此说来,陛下真乃仁君!”“你莫怪徽妍。”

舅父抚着胡须,“徽妍在匈奴八年,定是想家想得深了。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自然想多尽孝,入了宫却如何做得?都是为你好!”戚氏笑着,连连应声。

听着他们一口一个“天子”“陛下”“恩德”什么的,徽妍却觉得似乎有什么在戳着自己,连笑也变得不由衷,低头饮一口水,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