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

离开时,她曾嘱托他照顾好蒲那和从音,而方才问张挺,他也不知郅师耆下落。

他们在一起么?徽妍心中倒是希望如此,他虽然追随者不如别的兄弟多,但至少不会加害蒲那和从音?他如何了?徽妍也十分担心。

他曾说兄弟们都是狼,这话不错,尤其是现在这样陷入大乱之时,谁被谁杀掉都不足为怪。

……徽妍!蒲那和从音说,我等日后长大了,就到长安去看你!……去看莲花!闭了闭眼,徽妍又想起了告别时,蒲那和从音红扑扑的笑脸。

……你也保重。

郅师耆看着她,脸上虽失望,却还是笑了笑。

心隐隐作痛,眼眶一热,眼泪再也止不住。

她忽然很懊悔。

她觉得自己就像郅师耆说的那样,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她明知这些事很可能会发生,明知蒲那和从音依赖她,信任她,却还是走了。

她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们是单于和公主的儿女,会被照顾得很好。

可是现在呢?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走,她至少可以陪着他们,不用像现在这样焦虑煎熬……徽妍把头靠在隐枕上,低低抽泣,心如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