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温格洛特那里捧起皇冠,肃穆地戴在叶怀山头上,稍后又以手抵心轻声念了什么,王予之听不清,但大概是些祭文。
加冕完的帝王再次往王予之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顶着几公斤的帽子出去洗脑民众了。
而红袍金线穿得仿佛是要结婚的温格洛特走了过来。
“形式比较复杂,我得现在回雪境。”温格洛特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很麻烦吗?”王予之环顾四周,改口道,“等会再聊这个问题。”
“算了,你继续在外面玩几天。”温格洛特抱了他一下,袖子上绣的金枝叶闪闪发光,“等风波平静下来的时候,你再回来。”
王予之决定离开皇宫去蹭加文的法师塔,主要是他还没见过法师塔到底长什么样。
但在他跑路之前,正式升任宫相的眼镜小哥先他一步,站在门口把他堵了个正着。
“陛下希望跟您见一面。”
这就不是王予之能拒绝的了。
“没关系,您可以去。”系统温和的提示音落在王予之耳边,听起来异常可靠,“我会确保您的人身安全。”
没有士兵与守卫,叶怀山仍然穿着那一身长袍,独自背对着王予之站在宝座前,袍角一直拖曳到地毯上去。
他的宝座每个皇帝都有自己的专属宝座扶手和椅背都是金色的,靠垫和坐垫却是浓重的黑色天鹅绒,浓重到周围的光线都一并沦陷。
不难想象这位年轻的帝王坐在上面会有多大的压迫感。
“你愿意在这里加一把椅子吗?”叶怀山转过头,问。
……皇帝的旁边是皇后的位置。
《祈望远征》虽然在宗教方面搞了个弗兰肯斯坦式大杂烩,但并没有照搬性向歧视的糟粕,同性间也可以合法结婚,利用魔法生育,除了方便真心相爱的同性恋人之外,也方便某些“阳刚”的男人把家里的“阳刚之气”拉满。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叶怀山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跟优质结婚对象无关。
抛开“皇帝”这一身份带来的复杂局面不谈,断崖式失踪、只打钱不见面、给人洗个澡还录像这是系统告诉王予之的任意一件事都能按死他渣男的身份。
或许他确有苦衷,或许他深陷漩涡,但人的嘴除了吃饭口交之外也能用来说话,然而叶怀山到现在为止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何况王予之无法判断叶怀山有几分心思冲着他“雪境实际领导人温格洛特的养子”这个身份而来,这是一位十足的野心家,对他有任何情爱方面的幻想都是自取灭亡。
“承蒙厚爱,陛下。”王予之直白地说,“愿你早日找到合适的人。”
叶怀山看起来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也可能他早已经修炼到喜怒不显于色。
“没关系,”他说,“如果你想更改决定的话,随时都可以。”
王予之想不出自己能在什么情况下反悔,就算跟叶怀山结婚立刻能得到大半国库,他也得好好思考一下游戏币与现实货币的换算情况……
还是算了,挪用公款这回事,有命赚没命花。
一切问题都可以抛给搞政治的养父,但现在,首要任务是跑路。
他要告退的话被叶怀山堵在了嘴边。
“那么,你介意多一个情人吗?”新上任的皇帝又问。
王予之骤然看向叶怀山,金色的眼睛熠熠地闪耀着。
加班本来就很烦躁,再加上拎不清的大领导,就更绝望了。
“我是温格洛特枢机的……勉强算是政敌,但如果我成为你的情人,形势就会拉平,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叶怀山说,“如果你觉得不够安心,也可以留一些可以威胁我的东西。”
这位扭曲的帝王看起来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样子。
或许他确实从父母的期待里诞生,但等到他懂事的时候,面对的便是变心的父亲与歇斯底里的母亲。
再然后,背叛与忠诚成了王子复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