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满目光调向他身上，“呦！你这胡子是留上瘾了？”

“……后巷有动静了？”

“后巷？哦……你儿媳啊？”

“何光禄之女？”

“这么说大婚那日的动乱……全是为了劫亲？”

“大概吧……我瞧那姑娘要屁股没屁股，要臀没臀，皇艮孙儿怎会看上那等容貌？竟还金屋藏娇呢！”

“有的人有胸有臀不一定有心。”池驹沉声道。

娇娘浑身一颤，知晓自己惹恼了他，抿唇红着眼框。

难道……

将军打算将她卖到这等地方？

王小满呦地一问：“吵架了？”

“不识好歹。”池驹哼声不语。

天九与王小满耳语了几句。

她摇头叹：“这就是你不对了……女人啊，得哄著，你特意把人带出何府，为得不就是保她一生无忧？”

“开始都挺好的，也不知哪里不对……”

“行了，姐姐我替你探探啊……”

池驹音色饱含无辜，王小满拍了拍他肩头，喊天九扶自己上轿。

轿帘被撩开，王小满那明媚脸庞随即出现在眼前。

“阿满姨……您怎么会来？”娇娘收紧了手，紧咬牙关。

万一她真到了那地方，至少还能用那点事请池驹救人吧？

王小满招手令春喜下去，坐到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安抚，说：“我和臭小子往年都在年末一道吃团圆饭。”

娇娘听清后，一愣，“团圆……饭？”

王小满笑道：“按理来说他得喊我一声娘呢！”

娇娘震惊不已。

若王小满是池驹生母，为何从未见她出没于将军府，反而还待在怡红院当老鸨？

纳闷表情全写在脸上，王小满不难看出她心思。

误会事小，若是因此令她对池驹有了坏印象可就不好了，她解释：“这事啊……牵扯到上代恩怨了，与臭小子没什么干系。”

娇娘在何府待久了，猜测多半是先前将军府不愿接纳王小满，只认回池驹，却没想到府上爵位最后仍落入他手上……

这么说来，好似甚少听闻将军府有其他女眷，莫非都被池驹暗中解决了？

王小满笑了笑，“别多想，将军府男子多半战死沙场，女眷多数体弱病死或者改嫁罢了。”

娇娘见她不愿多谈，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王小满这才提起，“听说宫里有人让你给臭小子下春宵散？”

她点头认了。

“可是不喜他？”

她摇头。

王小满更为不解，想了想觉得问题应是出于“身份”上，说：“世子有自己院子，他让你待在将军府后院，而非世子院中，让下人喊你夫人，而非世子夫人，聪明如你，应知他心意才是……”

娇娘头摇得更剧烈，泪珠直落。

是，她是隐约猜到，却难以接受。

毕竟，她入将军府并非出于个人意愿，而是一道圣旨，圣上旨意那是这么容易收回的？

只要圣意不收回，她都只能是世子媵妾，即便是将军通房也做不了。

当然，她倒不是气他对自己做那些事，即使不能为外人知晓、即使名不正言不顺，都没有关系，至少她是甘愿的。

可，外头有人，他却越发故意，毫不停止，把她最后一点尊严置于何地？

即便是通房，也有一丝尊严啊……

娇娘啜泣这把这感说了出来。

王小满抽嘴，“臭小子这样顽劣？”

娇娘点头，心里委屈。

王小满抱着她安抚，“我知晓了，一会好好说他，你别难过……”

“微臣参见……”

“在外不必多礼。”

外头来了人，池驹虽未说完全，可从态度便知对方身份何其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