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尔允紧张得,已经呼吸不上来。
周围的侍女们,也开始用狐疑的目光,纷纷看向她。
破虏将军锐利的眼,锁住尔允,开口道:“你……”
尔允瞳孔一紧缩,皮囊下?已是犹如?一只即将扑出去的野猫那样,弓起了身体?,竖起了毛,就要使出大范围的织梦术,骗过在场众人!
就在这档口,忽然
司南猛地转起了方向。
然后
定格,指向另一边。
尔允一怔,蓄势待发的架势就像是被强制终止在最紧绷的那个状态,她整个人犹如?被高高地架起,本该要平安落地,却?又一时落不下?来。
她脸上是明艳的笑,鸦羽般的睫毛,随着眨动的眼睛,轻轻扑扇:“将军,这是……?”
破虏将军沉默片刻,向尔允躬身,打了个抱拳礼:“惊扰到夫人了,请您海涵。”
说罢,就又顺着司南给?出的新方向,追查去了。
直到此刻,尔允那被架在高处的心,才终于砰通一声,重重地砸落回原处,落下?时还带来一种震动感?,让尔允脑中甚至波动起一阵眩晕。
躲过去了,她躲过去了……
便是这专门找人的法宝,也终究没有识破她。
赌赢了。
我赌赢了,哥哥。
尔允搭上镜心的手,慵懒地长叹一声:“哎,看起来好没意思。罢了,我们回桃花坞吧,别妨碍破虏将军他们办公。”
镜心答是。她正要陪着尔允,回去吃桃子。
就在这时,柏誉来了。
柏誉是从他的寝殿匆匆赶过来的。
看柏誉的样子,指不定是最近纵欲过度,精神衰减,大天白日里处理公务时,就昏昏欲睡,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对外面发生的事反应迟钝了些,以至于现在才来。
柏誉身穿黑色的绣蛟龙袍子,英俊的脸上,这会儿?堆叠着厚厚的阴云。他负手在后,身为帝子的威严气度,不断从身上散发出来。他环顾这些在他的宫殿里到处找人的将士,脸上阴云更重,似要低沉进谷底。
破虏将军看到柏誉出现,自?然是上前来,对他行跪礼,“帝子殿下?。”
柏誉的怒气朝着破虏将军倾泻下?来:“谁让你们不经通报,便在本殿的西宫胡作非为?”
面对雷霆之怒,破虏将军倒是不卑不亢:“回禀殿下?,末将等是奉小殿下?的命令,搜查阴司冥界公主司徒尔允的下?落。”
柏誉当然知?道此事,也知?道这是如?今的大事,还知?道父皇将此事交给?柏琰全权负责。他愠怒道:“柏琰,又是柏琰,目中无?人,竟不将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
柏誉向破虏将军道:“你回去告诉柏琰,不要以为管着兰台,就能为所欲为,让他行事之前,拿捏好自?己的位置和分寸!”
破虏将军不卑不亢地说:“遵命,您的话,末将一定原封不动地带到。只是,小殿下?后面再做什么,就不是末将能干预的了。”
半个时辰后。
破虏将军带着他手下?的将士,离开西宫。
司南指向东面,他们去那里找了。
看着他们退出西宫,尔允彻底长舒一口气,这才发觉,背后已经湿成一片,黏腻的冷汗不知?不觉,浸透亵衣,将布料全都?粘在背上,风一吹,透心的凉。
经历了今日这一出,尔允也没心情再去戏耍柏誉,她直接向柏誉告退,由着两个侍女把柏誉扶走了。
尔允在想,柏琰今日能搞出这种找人的司南,明日又不知?有什么法术和法宝在等着她。
她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多想一些应对的方法。
然而,尔允所不知?道的是,就在破虏将军他们一行走远后,突然的,破虏将军手里的司南指针,紊乱地转了起来。
这种紊乱的模样,就像是司南被磁石所干扰似的。
破虏将军不禁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