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少爷将高中符捡起来,几个远远站着的同窗过来,笑道,“江兄本就是会试第一,还没进去求,就得了张高中符,状元非江兄莫属。”

江大少爷道,“这是那姑娘替别人求的。”

“这样的符都能丢,必与状元之位无缘啊,”同窗笑道。

知道是姜柠掉的,还是因为他赔礼才掉的,江大少爷不好扔掉,就揣在了怀里。

因为身上已经有张高中符了,他就没再求,想着会试那日,姜柠去看放榜了,他去看放榜,也把这高中符给带了。

如姜梨说的,都放榜了,高中符还回来也没用了,但他还是带了,然后又发生了和会试一样的情况,一堆人要抓他,请他品茶赏花,江大少爷不敢多待,可就在要走的时候,在人群里见到了姜柠。

上回没想过还会有交集,没问人家姑娘是谁府上的,也不好唐突,这回情况也不合适问,江大少爷一边逃一边从怀里摸高中符,急急忙慌之下总是容易出岔子,把自己怀里揣的玉佩塞到了姜柠手里。

江大少爷捡到姜柠的高中符,不好扔,人家江大少爷错塞了玉佩,姜柠就更不好扔了,便把玉佩给带回了府。

那玉佩在她手里就跟烫手山芋似的,姜柠都不知道因为那玉佩脸红多少次了,怕沈棠也打趣她,姜柠赶紧转移话题,“前几天街上都在传宁王世子就是表哥的流言,这事……”

提到这事,姜老夫人摆手,把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

这事也是姜老夫人想知道的。

要不是殿试打岔,再加上宁老王爷这几日都没上朝,这流言只怕已经出结果了。

也不知道这事是谁捅出来的,有没有传到宁老王妃耳中,宁老王爷也不可能一直不上朝。

姜柠姜梨已经知道宁王世子就是她们的表哥了。

沈棠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没问父亲,宁老王爷没上朝,流言应该没传到宁老王妃耳中。”

她大哥认祖归宗唯一的阻碍就是怕宁老王妃受不住打击,旁的都没什么了。

要是别的流言,科举这么大的事肯定能冲淡,但这事……被父亲拿殿试压了几日,如今已经放榜了,肯定压不住了。

宁老王爷已经避了几日了,明天还不上朝,就等于是默认流言是真的了。

要是假的,宁老王爷没病没痛,为何不上朝?

宁老王爷也为这事发愁呢,瞒了许久,猝不及防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好在没传到宁老王妃耳中,他下了封口令,没人敢叫宁老王妃知道。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宁老王妃心血来潮,要去大昭寺上香,贴身嬷嬷道,“天热呢,老王妃身子骨不好,还是别去了。”

宁老王妃道,“这还没到最热的时候,这时候不去,要等入秋才能去了。”

说着,宁老王妃觉得不对劲。

她一年也难得出门几次,平常去大昭寺,赵嬷嬷都高兴,觉得她该多出去走走,今儿怎么不赶紧去安排,反倒阻挠。

宁老王妃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赵嬷嬷摇头,“没,没有……”

“你跟了我几十年,我还能不知道你一撒谎就结巴,”宁老王妃道。

“别叫我猜了,说吧。”

赵嬷嬷道,“真的没事,我,我就是……”

宁老王妃看着她,赵嬷嬷打了自己嘴一下。

一辈子没撒过谎,一撒谎就结巴。

宁老王妃道,“你要急死我吗?”

赵嬷嬷跪下道,“真不是奴婢不说,是老王爷下了封口令,怕外头一些流言蜚语,您听了心烦。”

谁敢随便传宁王府的闲言碎语,宁王府就剩他们两个老骨头和桓儿了,宁老王妃心口一提,“是不是桓儿出事了?”

赵嬷嬷摇头。

宁老王妃身子骨不好,一着急就咳嗽,“你当真要活活急死我吗?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有法子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