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将手里的佛珠丢到小几上,“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

两婆子过来,将瘫软在地上的春桃给拖了出去。

沈棠没有阻拦,谢归墨也没有,老夫人已经是明着在逼春桃了,显然不担心春桃敢供出她来。

现在只是死春桃一个,供出来了,她爹娘和弟弟都得死,春桃是个孝顺女儿,必会舍自己保全家人。

老夫人有恃无恐。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连试图说服春桃的想法都没有,正好让梧桐院这些丫鬟婆子好好看看,为老夫人卖命是什么样的下场。

春桃被拖出去时,沈棠到底没忍住,开口道,“不得把春桃杖毙。”

春桃眼泪涌出来,她死死的望着老夫人,最后被拖出去。

啪啪板子声传来。

银杏出去看着,不论她怎么问,春桃都咬紧牙关,“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板子下的又狠又重,不过二十大板打下去,春桃就血肉模糊,晕死过去。

银杏道,“她已经晕了,别打了!”

两个打板子的婆子,根本不听,几板子下去,又将疼晕的春桃打的疼醒过来,春桃望着银杏,嘴边蠕动着,却是一个字都发不出声来。

她手举着,最后重重摔下去。

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哪怕这个丫鬟助纣为虐,银杏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心底庆幸自己有个好主子,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她也不用像春桃一样,有事情败露顶罪的嫌疑。

婆子蹲下,伸手探春桃的鼻息,道,“真是没用,三十大板不到就死了。”

银杏气的眸光喷火,转身进屋了。

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婆子进去道,“老夫人,春桃死了……”

老夫人将佛珠从小几上拿起来,随口问道,“招出什么没有?”

婆子摇头,“什么也没有招供,只说自己不知道……”

老夫人看向沈棠和谢归墨他们,“茶是宫里送来的,继续往下查对你们没好处。”

好一个老夫人。

打死了丫鬟,再把祸水往宫里引,好让自己置身事外。

但他们也不是这么好打发的,谢归墨看向那想走走不掉的大夫,“检查其她人喝的茶,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都下了绝子药。”

要都下了,那他信绝子药是宫里人的手笔,可要只是沈棠的茶水里有,不是与宫里无关,就是老夫人和宫里人联手,谋害沈棠。

老夫人都休想逃脱干系。

可怜大夫挣点钱不容易,靖阳王府内斗,倒是把他一个大夫给牵扯了进来,抖出茶里有绝子药,大夫就想拎药箱子告辞了,但陈七不让走,只能站在这里被迫看靖阳王府的家丑。

都待这么半天了,只能让干什么干什么了,大夫挨个的端茶检查,摇头,“只有世子妃的茶里有绝子药……”

“王爷。”

大夫话音未落,王爷走了进来。

来的路上,王爷已经知道沈棠喝的茶里被人下了绝子药的事,他问谢归墨道,“可查出是谁指使丫鬟害世子妃?”

谢归墨道,“老夫人说茶是宫里送来的,正在查这事是不是与宫里有关。”

喝的茶检查了一遍,然后把梧桐院里好的差的茶都检查了一遍,都没有绝子药。

老夫人看着王爷,“我嫁给老王爷三十多年,都不曾害过王爷,何况世子新娶进门的世子妃,要怀疑是我谋害世子妃,王爷就将我和二房四房赶出王府吧!”

老夫人一声比一声凌厉,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沏茶上茶的丫鬟已经死了,丫鬟没有供出老夫人,哪怕知道是她,也奈何不了老夫人分毫。

害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反过来威胁人的,沈棠活了两世,也就只见过这么一回。

沈棠也不说话,一个劲的挠自己,王爷道,“大夫没开药吗?”

谢归墨道,“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