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可没什么事需要老夫人忧心的,大哥找回来了,成了宁王世子,别说不用老夫人操心,就连父亲都用不着,二哥也找到了,只有二房,老夫人是想管不能管,日日放在心底煎熬自己。

真的,要不是看着老夫人脸色苍白的靠在大迎枕上,病的不轻了,沈棠真的想叫人把老夫人送去二老爷那里,让他们母子团聚。

太医开了张方子,就告辞了,李管事送太医离开。

沈棠走上前,老夫人见到沈棠,虚弱道,“你怎么回来了?”

沈棠道,“祖母病倒,我岂能不回来探望?我知道祖母是因为二哥遇刺坠崖,才悲痛欲绝的,但太医说的心底积事太多,伤了根本……”

“我虽然不喜祖母一心惦记二房,但我也不希望祖母因为思念二房,把自己折磨病,等父亲回来,我会劝父亲送您去二叔那里静养。”

沈棠脸色平淡,一字一句,听得伺候在一旁的王妈妈和四太太都心惊肉跳。

老夫人已经快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了,棠儿怎么还把老夫人往死里气,不过四太太也知道,不怪沈棠这么生气,老夫人确实想见二老爷,只是她不能去二房,二老爷进不来侯府,自打二老爷被赶出侯府,老夫人就再没见过二老爷了。

四太太也能理解老夫人想二老爷的心,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是说不惦记就真的能做到的。

可二少爷流落在外十几年,都是拜二房所赐,棠儿对二房已经手下留情了,现在知道二少爷出事,本来就气的恨不得将二房千刀万剐了,知道老夫人心底还惦记二房,能不生气才怪了。

老夫人靠在大迎枕上,咳了又咳,几乎晕厥。

沈棠是又气,又于心不忍。

沈棠深呼一口气,看向四太太道,“派人去请二老爷。”

四太太道,“侯爷那儿……”

沈棠道,“我让请的,若父亲怪罪,我一力承当。”

四太太点了下头,让人去给李管事传话。

沈棠看了老夫人一眼,转身出去了。

银杏忍不住道,“世子妃为何让二老爷进府?”

沈棠眼底闪过一抹冷笑。

见面是要付出代价的!

希望这份母爱,二老爷能受得起。

老夫人想见儿子,想的病入膏肓,她让她见就是了,病到这种程度的,也不能真的把她送去二房,不然父亲还得落个不孝的名声,让二老爷来见老夫人就是了。

她是一个有孝心的孙女儿。

她会让老夫人感动的。

沈棠哪都没去,就在松鹤堂等着。

四太太派人去请二老爷时,正好二太太回来,她要一起探望老夫人,二老爷倒没缺心眼到这种程度,没带二太太。

二太太只得一个人进内院,不过她前脚进内院,后脚一颗石子飞过去,将丫鬟打晕。

丫鬟倒地。

二太太回头,就见一黑衣蒙面的男子,她吓的惊叫。

男子拔出软剑,削了过去。

没直接抹脖子,只是将二太太的头发削了。

金钗青丝落地,剩下的头发披散下来,二太太直接晕了过去。

男子将软剑一收,身子一闪,就消失了。

正堂内,沈棠坐在那里喝茶,沈萝陪着她。

很快丫鬟就进来道,“世子妃,二老爷回来了。”

沈棠眼皮掀了一下,继续喝茶。

她可没兴趣去看二老爷和老夫人母子情深的场面,想也知道老夫人见到二老爷,有多高兴了。

心病,只能心药医。

老夫人还以为沈棠是骗她的,没想到的真的把二老爷请回来了,本该高兴的事,可老夫人心底没有一丝的喜悦,只有不安,甚至隐隐的恐惧。

二老爷要把老夫人接走,老夫人肯定不会答应啊,二房祸害长房,是京都人尽皆知的事,她不待在侯府,要去二房住,满京都都该说她是非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