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红着眼睛道,“会的,姑母一定常回来。”
没让安大太太相送,更没让安暖送,王妃带着沈棠离开。
路过花园时,处处生机盎然,明明只是多了百来盆花卉,整个花园,甚至整个镇国公府的精神面貌就全然变了,一扫颓态。
王妃从花园往大门口走,路过回廊时,吩咐云嬷嬷道,“让人买几只鹦鹉画眉鸟送来,挂在回廊上。”
“这边添几个灯笼……”
“那处修葺一下,再从庄子上挑几个可靠的丫鬟小厮进府,那边莲池放些锦鲤,再放一对鸳鸯,要有白鹤,买几只送进府……”
王妃从花园到大门口,几乎就没停歇。
吩咐到最后,声音哽咽不成调。
沈棠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镇国公府,这应该是王妃记忆里的样子。
王妃很想恢复镇国公府往昔的热闹,可是这些东西能恢复,镇国公和两位兄长再回不来了。
出府时,沈棠唤道,“母妃……”
王妃摇头,“母妃没事。”
沈棠不敢想,要叫王妃知道,镇国公和两位老爷当年是被人给算计,才战死沙场的,得疯成什么样子。
难怪王爷怕王妃知道,连谢归墨都瞒着了。
坐上马车,沈棠和王妃打道回府。
那些王妃让安置的东西,很快就都送进镇国公府了,霍大少爷从巡城司放班回来,都恍惚以为自己进错府邸了。
……
马车在靖阳王府大门前停下。
沈棠下马车后,扶王妃下来。
两人进府,丫鬟就上来道,“刚刚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要举办金秋宴,到时候让文武百官携家眷入宫赴宴……”
金秋宴。
宫里每年都举办的,为庆祝丰收。
虽然叙州常州干旱,但大齐地域辽阔,有十九州,除了叙州常州,其他州郡不说风调雨顺,至少没那么差。
再者宫里也是要举办些宴会,君臣同乐,金秋宴不过是个借口,不办金秋宴,也会有别的名头。
这事王妃没放在心上,沈棠也没有,但丫鬟后面说的事,两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丫鬟道,“老夫人准许府里的姑娘一人做一套裙裳,外加二百两银子买首饰,四姑娘也有份。”
一套裙裳,两百两银子不算什么,但四房已经分出府了,就不该还这样牵牵扯扯的。
更重要的是,王府掌中馈的是王妃,这些事就算不让王妃决定,至少也该和王妃商议一下,最起码也该当着王妃的面说,王妃人都不在府里,老夫人就做了安排,这王府内宅到底谁说了算?
王妃也不喜老夫人这种暗戳戳争权的行为,道,“老夫人掏腰包给府里的姑娘做裙裳,让绣房上心些。”
一句话直接把权给夺了回来。
王妃不是奈何不了她们,只是不喜为这些小事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王府家大业大,让府里的姑娘们穿的漂漂亮亮的,无非多花些银子的事,王府花的起,只是绝子药的事,始终是根刺卡在那里,尤其安暖出嫁几年才怀上身孕,王妃担心沈棠也被祸害,迟迟怀不上孩子。
王妃知道沈棠和谢归墨想做什么,她这个母妃总不能拖他们后腿。
王妃说了这话,绣房就该知道,老夫人不送银子或者绸缎去,这裙裳就不能做。
进了内院,王妃回牡丹院,沈棠回沉香轩。
回屋喝了盏茶,外面四儿就进来,咧嘴笑道,“世子妃,二表姑娘定亲了,您猜许给谁了?”
姜梨定亲了?
姜梨确实到了许人的年纪,再加上秋闱过后,姜家名声大躁,想求娶的人肯定不少,亲事定下很正常,但事先没听到一点风声,直接就告诉她定亲了,还真把沈棠给怔住了。
京都世家子弟那么多,她哪里能猜的出来呢。
沈棠还没问,银杏迫不及待道,“快说啊,二表姑娘许给谁了?”
四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