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瓒只笑着吻他睫毛,嘴唇,舌尖探进去,亲了好一阵子,沈鸢连挣都懒得挣两下,由着他亲。酒意缱绻,情意也渐烈。
只是忽得听见远处人声。
沈鸢慌得一震,想要将人推开,卫瓒却有意唬他,将他手腕按在头顶,做那浑劲儿,吻得更深。
沈鸢最好面子,急得指尖发红,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才让卫瓒一搂,躲到了树后头。
脚步声渐近又远,原是今日请来的戏班子准备走了。
一群人走过去时,沈鸢在树后耳根烧得通红,恶狠狠剜了卫瓒一眼。
倒是卫瓒慵懒挑着他下巴,逗他:“现在知道怕了?”
这会儿卫瓒襟口微微散开,几分酒意,活似恶霸调戏良家似的。
兴许是平日里装得人模人样为难他了,一喝酒就越发放肆浪荡了起来。
沈鸢面无表情,抓着他肩头,恶狠狠咬了一口。
卫瓒这才低低笑说:“这些唱戏的可算是走了,吵得我脑子疼。”
沈鸢看了他一会儿,说:“你不喜欢听,其实走了也无妨。”
小侯爷向来无法无天的,宴席留不住他,这事儿人尽皆知。
卫瓒闷笑一声,将沈鸢往自己怀里舒舒服服搂了搂,说:“那不成,若你操持的宴席我都不在,明儿该传咱们感情不和了。”
沈鸢摸了摸这人的脸,静静瞧了良久。
卫瓒这会儿又冒出新主意来了,只搂着人小声说:“沈哥哥,我不想听他们的,我想听你唱。”
沈鸢说:“我唱什么?”
卫瓒说:“什么都行。”
卫瓒最初的欲望,似乎就在一场荒唐的梦里,他将沈鸢按在身下听他唱曲儿,以至于后来好几次梦见沈鸢坐在他膝上怀里,忍着羞涩乖乖巧巧地唱曲儿与他听,由着他摆弄亲昵。
只是碍于此事过于轻佻浪荡,至今没能实现。
沈鸢听了他的话,半晌不开口。
卫瓒心知他好面子,屋里头兴许还能哄着有一两句,如今幕天席地的,只怕沈折春断然不肯。
只亲昵揉了揉沈鸢的耳垂,正打算将这话收回去。
沈鸢瞧了他半晌,斜斜睨他一眼,说:“过个生辰,倒越发胡作非为了。”
这一眼,将卫瓒心给看皱了。
夜影憧憧,沈鸢微热了面孔在他耳畔,酥酥的吴侬软语,只与他一人听。
“瘦绿痴肥怨景浓,一帘红雪压晴空。”
“惊湍飞去无消息……”
只听得风声缱绻过微烫的耳畔。
沈鸢笑着吻了吻他的耳畔,眼底闪过几分无奈,仍是低低地唱。
“……吹折春心不是风。”
作者有话要说:
瘦绿痴肥怨景浓,一帘红雪压晴空。
惊湍飞去无消息,吹折春心不是风。
《落花》宋耶律铸
第116章 番外-婚后日常12
这一年康宁城的深冬,总是霜雪挂满了枝头,倒与春日梨花有几分相似。
照霜这一两年过去,已是出落得越发结实高挑,如今没时间摆弄那些脂粉钗环,日常只着男装,身形便越发豹子似的矫健飒爽。
如今军营中人见了照霜,是不能喊“照霜姑娘”的,须得喊一声“教头”才行。
她眼下大多数的时间,都在习武练兵,操练新人。
若有极少的时间在屋中,不是在睡觉,那就是在读书读信。
沈鸢和知雪这一年给她写的信,几乎可以埋了她的案头。
知雪的信都是些大白话,且很是零碎跳脱。
去年这时候,大惊失色给她写信,道是小侯爷竟将公子给抢进了府里头,怜儿也是帮凶,公子羊入虎口,实在是十万火急。那信粘了一整封信的鸡毛,照霜险些以为她是送了个鸡毛掸子来。
不多时又送来第二个鸡毛掸子,道是让她不用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