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被看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曾经也算闺中密友,后来我到了无尽海,也与她书信沟通过些时日。不?过毕竟山遥水阔天各一方,慢慢的书信便也断了。”
“那她最后一次与你?通信是何时?”
灵归问。
阿九摸着下?巴回忆着。
“大概六七年前?那天我忽然?收到一封昆仑栖云镇来的信”
那信上?龙飞凤舞写了几句话?:
“男人都是混蛋!我为情所伤,肝肠寸断,决定遁入空门,不?问红尘,勿念!”
“这话?就有?失偏颇了……”
无人在意的角落,嬴钺提出异议。
“这么决绝!”
灵归听闻,相思雀是一种以“相思情”为饮、以“缱绻意”为食的妖。简而言之,没人爱她,她就会死。
那她遁入空门,岂不?是自寻死路?
“想来是很严重的情伤了。”
“你?俩还真?信她遁入空门啊!”
阿九噗嗤一声笑出来。
“相思雀遁入空门,就像蛇妖改吃素,草妖不?喝水,是违背天性的。雀儿这丫头是最吃不?得苦的,我可不?信她会把?自己饿死。”
噼里啪啦
忽而,栖云居大厅处传来一阵吵闹哭喊的声音。是个着斩蓑腰绖、白裳粗麻的男人跪在大堂中哭喊,双手高举着块木板。
木板上?的血字触目惊心:
“栖云居,还我妻命!”
灵归、嬴钺和?阿九跑到栏杆前往下?看,听清了那男人哭喊的内容:
“诸位乡亲,你?们给我评评理!我妻子阿珠,三月前,就死在栖云居,死在我所跪之地,我不?过是想给我那可怜亡妻讨个公道!竟被他们如此羞辱!”
“你?这不?要脸皮的家伙!”
说话?的是个西域打扮的俏丽姑娘。
“且不?说你?那妻子是失足摔落,本?就怪不?得我们!何况,我们也赔了你?银子,你?还不?依不?饶地来我们栖云居闹,不?是讹钱是什么!”
“若不?是你?们栖云居栏杆松动,我娘子怎会从?三楼跌落而死!”
那男人哭得更凄厉了,灵归很少用凄厉去形容男人的哭声,可这男人声音实在尖细,像只做工粗糙的竹笛。
“这栖云居老板竟只给二十两银子!连我娘子的棺材钱都不?够啊!”
“你?休要胡说!哪双眼睛见着了,是我们栖云居的栏杆松动……”
那俏丽姑娘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比划两番,却忽然?被一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拉住。
那男人抛下?几两碎银,那无理取闹的丧服男子连忙捡起来,一边捡还一边骂着什么“早给银子不?就好了”,然?后骂骂咧咧出了门。
“以我的直觉来看,这男的在讹钱。”
阿九不?知不?觉中啃完了一整只兔腿。
“哎,我看这栖云镇,还是改叫鳏夫镇好了!真是怪啊,怪啊!”
这苍老沙哑的声音从隔壁雅间传来,灵归从?隔帘旁探出头去,见那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上?去满目忧愁。
“老人家?”
灵归朝那老者招招手。
“我们是在此落脚的商人,想向您打听打听,这栖云镇最近,是有?什么怪异之处吗?”
那老者见这三个年轻人,看着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倒也爽快地把?隔帘卷了起来,邀三人到他的雅间中喝茶洽聊。
“倒不?算最近才出现的怪异,大概也有?那么五六年了。”
老者啜饮一口碧螺春。灵归瞥见,那白玉茶宠、青瓷茶具都是上?品,这老者打扮举止又?颇有?风范,想来也是家底殷实之人。
那老者轻咳两声,继续道:
“这五六年里啊,常常有?那才过门不?足月余的新娘子啊,以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死亡,这五六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