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不痛？”周韫琛就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床边。

徐思年感受到下陷的床榻，怔愣住，没有反应。

修长手指触碰到她脸颊，指腹微凉，徐思年回过神，脸颊更烫，她静静的看着人，思绪翻涌，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好又闭上。

“把蜂蜜水喝了，再把粥喝了。”周韫琛曲起手指，在她脸上刮蹭，体温温热，但不算高，他转身，把水递到她嘴边。

徐思年想要自己拿，手指刚动一下，又触碰到丝质的布料，想到自己身穿的吊带裙子和身体直接接触，她只好将手重新压在被子里，由着对方一点一点的小口喂她。

一杯水喝完，两人依旧毫无交流。

周韫琛慢条斯理的拿过粥，汤勺搅了搅，舀起一勺碰到唇边，确定不烫了，又伸长手臂，喂到徐思年嘴边。

徐思年歪着头错开，对上对方疑惑的视线，她解释道：“我还没有刷牙。”

说完，她视线往卫生间的方向望过去，乞求周韫琛能懂她的意思。

“吃完再去，乖，张嘴。”周韫琛没动，维持着动作，等她张嘴。

乖，张嘴。这三个字在耳朵里过了一遍，清润嗓音顺着耳道流到心里，心脏处某个地方，像是被电流激了一下。

徐思年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头，顺从的张开嘴，她总是没法抵抗住周韫琛的温热陷阱。

室内安静，只能听到勺子与瓷碗碰撞声，和她吞咽的声响。

幽静的环境，让人心安。

一人两屋三餐四季，像是在她眼里化为实景。

徐思年唇角微扬，梨涡若隐若现，她抬起头撞进深不可测的眼眸中，嘴边笑意扩大。

“在想什么？”周韫琛被她的笑感染，一起笑起来。

徐思年歪了歪头，笑容狡黠，“在想以后我老了，你会不会也这样喂我。”

话音落，没等对方回答，徐思年的笑僵在唇边。

想的太久远了。

周韫琛似乎被她的问题难住，没有立刻回答，她视线飘忽，想找个其它话题糊弄过去。

嗡嗡的电话震动声打破僵局，周韫琛把碗放到旁边，拿起手机，是吴志豪。

他示意了一下，起身到屋外接听。

僵硬的嘴角弧度慢慢放下来。

徐思年循着他离开的方向看，见人良久没有回来，起身下床，从衣柜里拿出她常穿的家居服，到卫生间内洗漱。

水流哗哗流动，她手里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毫不在意的泼，她抬起头，看着镜子中有些狼狈的自己。

是刚刚说未来吓到了他，还是昨晚的举动吓到了他。

徐思年自嘲一笑，连电话都会背着她接听了。

洗漱完出门，床已经收拾利落，床头上的东西消失不见。

徐思年走到客厅，新的一碗放在她常坐的位置上。

周韫琛夹着手机在厨房里通话，徐思年想了想，没有走过去，自顾自的走到阳台上浇水。

俩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到昨晚的事情，徐思年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阳台上的花早起已经被浇过，她拿着花洒，有点无从下手，她在阳台上来回晃悠，等身后的通话停止。

晃到一半，一抬眼，看到了晾衣杆上的衣服。

洗净的内衣挂在衣架上迎风飘扬，似乎在提醒着她所干的荒唐事。

这么私密的东西，周韫琛一定不会用洗衣机洗。

脑海中顺着她的想法自动融合成一个画面，柔软的布料在宽大的手掌中摩挲，就像昨晚......

“啪嗒”一声，花洒从失力的手掌中掉出来。

她原地转了个圈，蹬着鞋，直直的跑回卧室里，像是还觉得不够，又冲到卫生间中，将门反锁。

徐思年背靠着门板，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蔓延出来，热气从脚底直冲脑海。

没关系，徐思年安慰自己，做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