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头颅,衬得年纪又小了几岁。
司晴给他找来一块毛毯。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药物的刺激下,他光是发病就消耗了大部分的体力,因此也变得更加嗜睡,但起码,他的发病时间被准确地框定在试药期间,不用再担心其他时候突然袭击司晴了。
她仿佛垮下了一般,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在牧舟面前暴露的不安尽数展现出来。单只是一瞬间,她缓慢地挺起僵硬的脊背,继续工作。
司晴眼下的黑眼圈比刚上班时重了十倍。要是社畜的怨念能杀毒,早就把牧舟身体里坏掉的基因拖出来打了。手指稳稳地扶着试管,碧色的药物滴入其中,白色的液体迅速翻滚起来,冒出一股绿色的烟雾,颜色也逐渐从白色变为了青色。
不行,还是不行。
和前一管没有任何差别,哪里会起作用呢?
透过试管,牧舟的身体好像被泡在药剂里。
他埋在毯子里,身体随着呼吸浅浅地起伏着。他越来越虚弱了,但依旧爱干净。司晴不得不开始改掉身上那些坏毛病。
烟抽得少了,外卖也不怎么吃了,扔垃圾很烦,她选择忍一忍。
之前是没人管,现在是被牧舟惯出来的。她不需要考虑任何事情,牧舟就会做好给她送上来。他从来都不会说这些,只是司晴偶尔注意到的时候随口提上一句,他就能开心地摇尾巴了。
青色的药剂被倒入了另外一个试剂中。和之前的反应不同,这次是天蓝色的溶剂,取自另外一种用作缓冲剂的药物。仿佛在熬制魔药一般,司晴缓缓搅拌着颜色不一的试剂,直至它们全部融合,变成最开始注入牧舟身体之中的药物。
小小的针筒被放在铁制的托盘之中。要是所有事都像是这样一样简单就好了。只要搅拌混合,就能得到另外一种精确完美的成品。
可实验往往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人生也是如此,在她选择踏入实验室之时,就已经不能被称为一名医生,她开始做着有关人命的实验,彻底将立下的誓言踩在脚底。
和门口联系的门铃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