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的玉佩,烛光照过?去,打在那玉佩上,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

几乎是同时,他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大步往前,一把夺过?门房手里的玉佩,放在手里似是要确认什么。

门房被大姑爷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动作惊得呆愣在那里。这些年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大姑爷早已喜怒不形于色,几时见过?他这么跳脱的。

只见大姑爷越翻看手里的玉佩,脸色越潮红,他抬头一眼不错的盯着门房的眼睛问道,“来人身形长相你看清了吗?”许是因为激动,声音都带着颤音。

门房被姑爷盯得心里直发?毛,想了想老实答道,“回大姑爷的话,那人身高跟小人差不多,身形瘦削,面上因为夜里黑,又加上他戴着一顶帽子看不太真?切~”

“那爹~我先去门外会会此人。”说着也不待岳知语回应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跑去,留下一脸懵逼的岳知语。这人会是谁呢,能?让一向?以沉稳著称的大女婿这么失态?

偶遇太孙 从厅堂到大门的距离并不……

从厅堂到?大门的距离并不远, 他又手长腿长的,跑了十息就到?了。可待离着大门还有几步远,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会真的是他叔来了吧?莫不是他家的仇人设的圈套?他脑补了许多猜测, 正在天?人交战时,背手立于门外等着的人似是听到?脚步声,回过身来望向那声音的来处。

那人的身影在阴影中, 沈朗看不太真切,看到?他来,只听那人浅笑着温声念道, “平安,你来了~”

听到?这声音的一瞬家,沈朗激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叔~”多余的话哽咽在喉间。

平安是沈朗的小名,当年家里?给他起的这个名字, 就是希望他一生平安喜乐。也真应了这个名字, 当年那场浩劫, 竟叫他这个小婴儿活了下来。

说起来从小到?大, 他们叔侄每回见面都不容易。但是回回见面, 耳边都是他叔的谆谆教导。幼时他听信谣言以为?他叔抛弃他了,把他丢给他奶娘一走了之了。

所以七岁头回见面,他说他是他亲叔, 他直接拿起地上的石子就掷了过去, 他叔也没躲, 那石子直接将?他叔的头打得流血。

他看着他额头流下的血,呆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七岁的小童从来没打过人,以前都是人家欺负他, 头回子打人就把他叔的头给打破了。

也是理亏,他才会静下来,安静如鸡的听着他叔将?这些

年的经历娓娓道来。那时他还不知道他叔为?报仇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正在经历着怎样的卧薪尝胆。

后来待他晓事?了,他才懂了他叔从一个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到?对人点头哈腰的太监,这中间吃下了多少屈辱。但每回见面,他只字不提他的心酸,等到?他十五岁那年他们见面,他叔只是轻描淡写的说,

“平安,咱家的仇报了。”简单的一句话,有的人填进去一生。而且随着他年岁越长,越懂得了他叔的不易。

所以即便他们见面的次数少,却一点儿也不妨碍他们叔侄之间深厚的感?情。

如今见了真是他叔来了,他忙快步上前给他拿包袱。

一边往里?走,他一边道,“叔,我日?夜盼着你来,可你之前总推说小心为?上。如今~如今咱是不是没有仇家了?”

沈望秋听罢,云淡风轻的说,“仇家这东西岂是能杀干净的,只要一日?沾染权利角逐,就一日?不得安宁。不过如今我的境况比之上次见面好了不少,皇后重拾权柄,我自?然水涨船高。不用像以前一样担心被?起子小人害了去。”

见旁边无人,他又小声在他身边耳语道,“我奉皇后秘旨来此办差,不过明面上我是来探望你的。我的到?来莫要出去声张,尽量不要让外人知晓。”

沈朗满口答应,“那我岳父一家?”

“自?然是要跟亲家见见,当年你成亲时就该来,如今已经晚了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