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个?那女子眼泪又涌了出来?,她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就讲了她跟岳展分开后的经历。
她本?是出身沂山县一户普通人家,突然有?一天家里?遭了劫匪,除她以外,父母手足全?命丧滇匪刀下。那滇匪看她有?些姿色才留了她一条命,将她掳走。
恩公?救下她以后,她回村想卖了地,买几口棺材葬了家人,奈何她的大伯挡着?不让。说她家已然没了后人,按照族规,那这?地就该是他家的了。
她只?好?把家里?粮食,首饰能卖的都卖了,好?不容易凑钱买了棺材,葬了家人。之前与她定下亲事的人家听说她被劫匪掳走过,怀疑她身子早就不干净了,有?听说她家人都已死,退婚也无人替她出头,所以毫无顾忌的退了亲。
再后来?家里?突然闯入一伙人,非说她爹生前欠了他们的钱,已经将她卖了抵债,还拿出白纸黑字签的契书,她自是不信的,她爹老实本?分的一个?人,一不赌,二不嫖的,怎么会凭空欠下一笔巨款。分明?就是有?人看她家这?样落井下石,她求告族长,可?族长也不替她争辩一二,只?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伙强盗抗走。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以为自己?已经入了绝境,竟没想到能在此地见到恩人。”说着?眼泪簌簌的掉下来?。她的经历凄惨,许是因为被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同来?的女子们听后俱是眼眶微红,沉默不语。能被卖出来?的又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背后哪个?没有?令人伤怀的故事。
怀孕后的陈江冉最听不得这?些,眼角也隐隐有?泪,她让她起来?说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哦不~奴婢春鸢~”意识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又被牙婆耳提面命过,她连忙改口道。
“春鸢~好?名字。你会针线活计吗?”
“会的,会的,”春鸢连连点头,“奴婢七岁就会针线,在家时常给?家人做些衣裳鞋袜。烧火做饭奴婢也会,只?是菜烧的一般。”
长得齐整,确切的说是颇为俊秀了,不然劫匪也不会想要掳走人,看着?也是个?利索人。都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之前有?了些渊源,索性就她了。最后陈江冉选了这?个?春鸢跟另一个?叫柳枝的姑娘。
春鸢一听能留在救命恩人家中,喜不自胜之下,又给?陈江冉下跪磕头,陈江冉让翟霜领着?她们去看看她们以后住的地方,顺便熟悉一下府里?的环境。
其余没有?选上的人也只?有?眼馋的份了,看着?春鸢、柳枝几个?远去的背影悻悻离去~
百姓皆兵 春鸢来了才发现自己……
春鸢来了才发现自己真是掉到福窝里来了。在这里住的好, 吃的好。
以前就是父母都在世时家里也只有逢年过节才有点荤腥,不过家里兄弟多,她也吃不上几筷子。来到这里后?, 伙食好的不得了。
厨娘做饭手艺了得, 二东家也三不五时的从酒楼里带些好吃的饭食回?来,就是老爷不忙的时候也经?常带些点心、果脯蜜饯回?来。夫人吃不完,自然便宜了她们这些伺候的。
她冷眼看着老爷对夫人可真好,全然不似乡下汉子对自家婆娘呼来喝去的样子,是打从心里眼里就尊重娘子,什么事?儿都有商有量的。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就是夫人怀孕了, 老爷也只守着夫人一个,府里没见着半个通房侍妾的影子。
这跟自己印象中?的可不一样。以前就是乡下的财主, 除了夫人以外, 还有两三房妾哩,那县令不比他们乡的财主贵气多了?咋会后?院空落呢?莫不是夫人看着是个和善的, 背地里是个“妻管严”?
陈江冉可不知道新来的小丫头在背后?腹诽她呢。其实她刚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 高兴之余也有些许担忧。按照本朝世俗,她怀孕以后?,身子不方便, 得主动给丈夫张罗通房侍妾才是为妻的本分。他们两人感情自来伉俪情深, 一想到要?将丈夫拱手送人她心里就不舒服, 很是难过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