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黑壮青年,身高足有?八尺有?余,身板健硕像侍卫,但是确是一身读书人的打扮,看着面生,摸不清底细,但见刘大人对其语气亲近,不像是外?人。

觥筹交错间自有?那阿谀奉承的人过来旁敲侧击问刘大人身边这位俊才是哪位?看着着实气宇轩昂,气质不俗啊!

刘大人也不打哑迷,“我身边这位俊才别人不认识,同禄你应该认识啊”,同禄是岳知州的字。

“哦,我认识?”

“族叔,我是岳展,我现在在岳麓书院求学。您自来在外?面做官,不认识我是正常的,但肯定认识我爹,我爹是岳秀,我从小就听我爹讲您的故事长大。”他说的也是实话,从小听他敲他家竹杠的故事长大。

一听岳秀,岳同禄的眼?睛微眯了眯。他还没说话,一旁就有?人说道,

“岳麓书院啊,那书院可不得?了,前段时间听说出了一个能开四石弓的少年郎,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去年去跟人比试,回来就被打击的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到现在还蔫蔫的呢。”

岳展心里腹诽,他只是为帮文韬清理几个总是扰人的苍蝇,随手射了个箭,这都?能传到桐江府了?

这时又见一个谄媚的中年男人说道,“是啊,我也听说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呐。百年书院是实至名归,当真是钟灵毓秀,人杰地灵,咱们岳知州可不就出自岳麓书院岳氏本家呢!”

“惭愧,惭愧,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已经不年轻了,现在是他们的时代?了。”岳同禄谦虚的对着众人说完,转而面向岳展,目光微凛,

“既然我是你族叔,怎么?不见你给我跪拜啊?”哦吼,这还当着众人呢,一上来就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岳同禄久经官场,这官威一使出来,一般这个年纪的少年早就吓得?瑟瑟缩缩了,可岳展可他就不是那一般人。

他依旧一副阳光灿烂的模样,和煦的说道,“族叔说笑了,一来我刚考上了秀才,见官可不拜,二来,侄儿来拜访族叔跪拜岂不显得?生分?了。”

就是不拜,气死你。哼!

岳同禄心里也惊疑这岳秀的儿子竟然中秀才了?还这样年轻?他们家这一支在岳家整个族里是出了名的久试不中,连他都?知道。又见此人没被自己的

威势镇住,镇定自若的样子,此子并非池中物!

这少年又是与刘知府一同而来,摸不清他们二人什么?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面上还是不能太?难看,总要卖刘知府一个面子。

随即又变得?和颜悦色起来,仿佛刚刚叫他跪拜的不是他本人一样。

“那可真是恭喜贤侄了。”

“谢谢族叔,我来时父亲还让我代?他向您问好?呢,顺便?让我给您带句话,他那五千两银子的货款不劳您捎带了,怎好?麻烦族叔专程送银子呢,这银子还是我自己来拿吧。”

此言一出,岳同禄的脸色立马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讲武德,一见面就当着众人讨要银子。

这在场的可都?是他在桐江府大大小小的同僚,自己请他们来府上是享受他们称赞的,这成什么?了?这是要让自己身败名裂?

可恨!竖子,尔敢?

岳展其实也想过委婉催收的,可这货欠债不还钱,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还让自己跪拜?真是屎壳郎戴面具,个臭不要脸的。

一想到这样的人当父母官,他还要给他留什么?脸面?

别人是雁过拔毛,他把雁都?薅秃了,还要忍耐?去他娘的忍耐,谁爱忍谁忍去,反正他岳大爷是不惯着了,他这会只想快意恩仇,手刃此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