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家借住吃了不少苦处,手忍不住轻抚上少年低垂的发顶,温声安慰道:

“能得了陛下的青眼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他要是以后想召你进宫玩耍,你顺从本心想去就去,这对你以后的前途有益。”

“我原本不同意将你胡乱娶进门,但事实已定,小鱼既然成了我陆府的儿媳,作为长辈我会尽全力保护你,出门在外不用太过顾忌,陆府的小辈没有害怕他人的道理,你尽可随心自在为所欲为。”

于余听着这番话,只觉一股暖流涌入五脏六腑,他忍不住鼻尖一酸,被欺负的委屈化作盈盈泪水填满了眼眶,少年再也抑制不住抬起身,一头栽入男人温柔的怀抱。

他嗅闻着陆远怀中那淡淡的沉水木香气,感受着男人宽大的手掌摩挲着自己的长发,于余咬住嘴唇悄悄闭起双眼,眷恋地将脸颊蹭着带有男人体温的织物。

少年心中喃喃祈求着上天的宽恕,作为儿媳背叛了他的儿子,淫乱地被皇帝压在椅子上肏穴偷情,但抱着我的这个男人还不知道,就让我稍微放纵一下吧

他宛如琴弦一般的磁性嗓音,是如此地成熟包容,实在是让人没办法拒绝……

就这样,男人亲密地抱着少年,两人直到马车停在相府门前,才醒悟似地分开,陆远耳根微红地掀开车帘,长身玉立在车边扶着于余下车后,就吩咐孙管家将自己住所旁的小苑清扫干净,给少年定下了最终住所。

府里的下人眼见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威严俊美的相爷丝毫没有嫌弃二公子遗孀那清贫的身份,反而起居间时常将少年喊过来一同用膳,又每每将他带到书房教导功课、弹琴论画,俨然当做半子一样宠爱起来。

于是府上众人纷纷谨小慎微地做事,再也不见于余初进府的怠慢,有的心思活络的还献媚讨好起他来。

甚至连心腹纪主簿都在闲谈中抚须,隐晦地向陆远问道:“近日听闻陛下那里频繁召见于小公子,而您又如此悉心教导于他,陛下日渐成长,对于几个世家安排的伴读都不屑一顾,这次却独独青睐于小公子”

“陆氏一族作为世家之首,这可是上天赐予的好机会,您最近的种种行为,难道是已经有了想法吗?”

陆远下意识想要否认,但话在嘴边又犹豫了下来,他斟酌再三,竟发现无法吐露自己的真心。

难道要说自己作为公公,竟然隐晦地对儿媳有了别样的心思吗?

明明将那份心动死死压在心里最深处,但每每清晨见到少年那张天真可爱的面容,听着他软糯温柔的问候,男人就不由自主地想要将这朵纯白的幽兰捧在手心,小心地呵护着。

这禁忌的感情让陆远不由晦涩不安,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像是默认了纪主簿话外的意思。

男人看着心腹了然赞叹的微笑,内心的罪恶感摇摇欲坠,但在回身见到于余甜笑着向他轻轻跑过来时,又被迅速地抛之脑后。

少年是这么地渴望亲情,而作为公公的我,近乎是他父亲的存在,只要不越过那道底线,稍微溺爱一点又有什么不是呢。

陆远这样欲盖弥彰地想着,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君子做派,微笑的唇角将一切都掩盖在内心阴影的深处。

而这虚伪甜蜜的日常,却也没有像男人想象的那样维持很久。

为了让性子绵软的少年不至于一直困在相府,心情抑郁,本来没有什么社交的于余被陆远推着出府,结识了一些权贵子弟。

虽然他家境贫寒且身份尴尬,但朝中独揽大权的陆相在背后撑腰,各色想要讨好的人物络绎不绝,几番宴会交际下来,少年零零散散也认识了一些朋友。

这天下午,被邀请去酒楼参加小聚会的于余,坐着相府的马车来到醉香楼,前往赴宴。

这次酒宴为首的是太守府的庶子,一位姓叶的公子,他长着一副风流多情的好相貌,在第一次于余参加酒宴的时候,就对他颇为和善,对不太擅长拒绝的少年处处提点应酬的小细节,甚至还帮他挡了几波好事之徒的敬酒。

所以于余对他很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