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出名的还得是八仙茶坊。八仙茶坊在满京茶坊中的地位,就如?同樊楼在七十二正店中的地位。这八仙茶坊得独特之处, 就在于?茶坊中有八位色艺俱佳的舞伎。美人倾城, 舞动?京华,红袖如?云,摇荡心目。
这八位舞伎中, 又以领舞的黄莺娘舞姿最为动?人,一曲惊鸿舞, 不知?惊艳了多少茶客。不少公子王孙, 五陵年少, 为了争看黄莺娘一舞,竞相以高?价买下八仙茶坊中价格最昂贵的八仙茶。一壶八仙茶,要价八十两,比时楼的碧光酒贵上百倍之多。这卖的可?不是茶,而是八位舞伎的歌舞。
不过, 这八仙茶坊近来却出了一件大事。八仙之首黄莺娘竟离奇失踪,那茶坊坊主对此也讳莫如?深。只是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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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缺了一位,坊主又找不到人顶上,如?今的八仙茶坊便只剩下七仙子了。领舞的舞伎换成了与黄莺娘最为交好的赵师师。
众茶客虽然深为惋惜,但渐渐地,发现赵师师的舞姿也很不错,而且容色似乎也比之前明?艳许多,倒是也担得起新任领舞之名,便也作罢了。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茶客们的喜爱不过是一场浮华幻梦,梦一醒,现实的泡沫便碎了。
阳春二月,东风剪裁出新绿细柳。柳影婆娑间,一架驴车从一处僻静无?人知?的暗巷中驶出,缓缓向城南而去。哪怕有厚厚的车帘遮挡外界的视线,车中人仍戴着遮挡容颜的帷帽,似乎生怕被人窥见自?己的面容。
驴车行至城南,在一座道观正门前停下。车中人掀开车帘,隔着帷帽垂下的薄纱,望了眼那门上的匾额:“五、岳、观,就是这里?,多谢。”
“这位娘子,您可?是来上香的?”守门人问。
“我找苏神医。不知?应往何处走?”帷帽下响起一道悦耳的声音,婉转如?莺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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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衡今日接诊了一位特殊的病人。这位病人面部被滚烫的白蜡烫伤,现今已然愈合,只是脸上却因此留下了难看的疤痕。
“苏神医,您可?否帮我祛了脸上这疤,恢复我原本的模样??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来人恳切地祈求道。
苏衡端详了一下女?子脸上的烫伤,沉思?不语。这是受火伤愈后,余毒未尽,阻遏肌肤,使得血瘀在面部凝聚,产生了凸出皮肤的瘢痕疙瘩。若只是单纯地祛疤,倒是容易,但是若想一丝余痕也无?,恢复烫伤前的平滑,却是涉及美容方面的知?识了。
“我可?以为你?制一款祛疤的独角莲硬膏,你?用时将膏贴烘软了再敷贴于?面部瘢痕处。连续敷贴至凸出面部的瘢痕消散后,再来复诊。”苏衡最终道。
“好!多谢苏神医!”女?子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不知?这药膏需要多少时日能制好?我住的地方……不便令人知?道,到时我亲自?来取。”
独角莲硬膏需要用到十九种药材,其中还包括生穿山甲、刺猬皮等动?物药材,观中药房并无?存货,恐怕要去外头搜寻采买。苏衡也拿不准需要多长时日才能将药材备齐,便道:“成膏时间难以预估,主要是材料较为复杂,需要花时间凑齐。不如?这样?,若是药膏制好了,我让人在本观门前第一棵柳树上系一根红绸,见了红绸,便可?以来取药了。”
“好。”女?子轻轻点头,系上面纱,戴上帷帽,匆匆离去。
等那女?子走远了,好奇心快要爆炸的清风连忙扑进药房:“小师兄小师兄,那娘子是不是来找你?医脸的?她的脸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比如?被毁容了?”
苏衡眸色一凝,冷声道:“不是吩咐了你?不能偷看偷听,这是病人的隐私。”
“我没偷看也没偷听!”清风大呼冤枉,“我猜到的!小师兄你?两耳不闻窗外事,都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坊间又传了什么八卦?”苏衡头也不抬,在药柜里?找着制作独角莲硬膏需要用到的药材。独角莲、白芷、皂角刺、防己……
清风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