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往北的金紫医官药铺一条街、大相国寺南以?及离宫城最近的皇建院街。
“马行街北的铺子?就在卖口齿咽喉药的山水李家旁边。此街往前直到旧封丘门,两?边全是金紫医官开的药铺, 京中勋贵人家若是要看病买药,多数会来?此。若是将医馆开在这里,那些贵价药也不愁没有销路。”范纯祐为苏衡介绍道。
苏衡点头,看向牙保:“租金多少?”
“苏道长?,这间铺子?地段好,租金呢,自然要贵些。一个月二十贯。若是能一次性付清一年的租金,能减一个月的月租, 还是很划算的。”牙保咧着?牙花笑道。
范纯祐觑一眼苏衡的神?色, 发现他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恶,便对那牙保道:“我们?再看看第二家, 等三处铺子?都看过了, 再决定租哪间。”
“是。”牙保连忙应下?,给山水李家药铺旁的这间铺子?上了锁,领着?苏衡二人去往下?一家。
从马行街往西, 穿过坊市,便到了宫城底下?的皇建院街。这条街与禁中只有一墙之隔, 是真真正正的“天子?脚下?”。不少政事堂的相公们?都在此租赁屋宅, 方便上朝。此街离皇亲国戚们?的府邸也近得很, 能在这条街上开铺子?的,不是宰相家的姻亲,便是贵戚们?的故旧。
若说光顾马行街北医馆一条街的人极富,那么帮衬皇建院街商铺的人大多极贵。这一富一贵,铺租只高不低。牙保报出五十贯一月的租金, 就连范纯祐听了也咋舌。
“这最后一处呢,就在大相国寺南边,靠近青鱼市,再往南,就是汴河了。”牙保一边说着?一边用铜钥匙打开第三处铺子?的大门,“不过呢,道长?您之前说的是想?租宫城附近的铺子?,此处离宫城已经有好些距离了,严格来?说,并不算宫城附近。不过这个铺子?地段也是不错的,最主要的是周边景致好。”
这处铺子?的南汴依河,北邻大相国寺,往西是横跨汴河的州桥,往东直走出了旧宋门便是御花园宜春苑,周边景致岂止不错。
“阿衡,大相国寺每月开放五次,供万姓交易。若将医馆开在大相国寺附近,定然不愁无人上门。只是来?此交易的大多还是平头百姓,若是药价太贵,恐怕他们?无力承担。”范纯祐分析道。
“嗯。”苏衡赞同?地点头。范纯祐所?言不错。来?这里做交易的小老百姓,买东西最看重的是性价比,若物美价廉,那自然最好。不过,他是打算开一家面向高官贵戚的高端医馆,或者说,养生馆。
若要买廉价药,开封城中已有五所?熟药惠民局,苏衡自己?每三日?便会去惠民南局坐堂半日?。诊金收得也不贵,几乎就是意思意思,不收什么钱,否则便不叫“惠民”,叫“宰客”了。
若想?把远在眉山的家人接来?京城定居,光靠熟药惠民局那点微薄的诊金是难以?实现的。前段时?间苏衡收了徐大做药侍,把盲人按摩之法尽数教给徐大后,苏衡反而因?此得了灵感,打算开一家养生医馆,专做权贵们?的生意。京中权贵大多都有“富贵病”,也舍得为自己?花钱,拿这些油光水滑的“肥羊”开宰再合适不过了。
“还是选马行街那家吧。”苏衡最后决定道,“只是铺租可否多宽限几日??”
牙保面色有些为难:“这……我也做不了主。我得回去问问屋主。”
谁知,这一等便是半个月。
三月初,牙保终于面含愧色地登门。苏衡这才得知原来?马行街那间铺子?,铺主同?时?委托了两?位牙保,还因?此生了事端。
原来?,就在苏衡去看铺子?的次日?,另一位牙保领着?一位金紫医官上门了。那医官对那铺子?很是满意,当即决定要租下?来?。领苏衡看铺子?的牙保发现铺主竟私下?又委托了其他牙保,顿时?大怒。几人一番争执,来?回扯皮了半个月,最后还是被那位豪横的金紫医官以?预付整年租金的条件拿下?了那间铺子?。
“此事小人实在对不住您。”牙保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