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一扬鞭子,驴车摇摇晃晃地向内城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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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衡,你可算来了。”庞籍挺着大肚子笑呵呵道。
“庞伯伯。”苏衡拱手行礼。
“行了行了,不必多礼,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这位是黄官人,他时常伏案批阅,呃,阅览群书,肩颈不时隐隐作?痛。听说你按摩之术了得,可以疏通经络,缓解酸痛,因此也想体验一二?。”庞籍侧过身子,一位面白消瘦,气质温和的中年男子暴露在苏衡的视线中。
嗯?苏衡黑玉色的眼眸微微一闪,这位官人……他曾见过的。那日他带着清风去宣德楼前的广场观看车象仪仗队表演,临走时他便听见这位黄官人在咳嗽,一旁的仆从忧心忡忡地劝他快些回府。没想到,今日又见面了。
“苏道长,久闻盛名。”黄官人的声音不急不缓,温和低磁,很有亲和力。但是他通身不凡的气度,却始终使人觉得与自己隔了一层,仿佛此人生来便是上位者,贵气天成。
“不敢当。”苏衡客气道。
苏衡一看黄官人脸上浓浓的病气,便知他定然久病缠身。肩颈酸痛不过是小问题,黄官人身上的沉疴才?是真正棘手。不过,方才?庞籍只提及肩颈毛病,对黄官人的沉疴旧疾只字不提,想来是对方不欲多言。况且,这位气度不凡的黄官人想来也不缺名医为他诊治。因此,苏衡便只当不知其?他,专心为黄官人推拿肩颈。
随着苏衡在自己左肩经络处推揉的动作?,黄官人只觉得一股酸酸胀胀的感觉在肩部?处游走,伴随着酥酥麻麻的余韵,非但不痛,还很舒服。身后的一双手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他紧绷的神经久违地放松下来,眼皮缓缓、缓缓地阖上。
他舒服得睡着了。
庞籍在一旁屏息看着,看见黄官人彻底放松下来,肉眼可见地大松了一口气。清风瞅着他,总觉得从他眼里看出了一丝老怀欣慰的意味。
清风:“?”有点怪,不确定,再看看。
两刻钟结束,苏衡收回手。黄官人从迷迷瞪瞪中苏醒过来,意?犹未尽地开口?道:“苏道长,这便结束了么?”
“嗯。”苏衡点头,随即看向庞籍,“庞伯伯,到您了。”